“崔姐,恕我直言。咱们这个教司坊虽说是个分坊,但也是归朝廷管辖,每年除去开支各种乱七八糟的下来,剩下的钱还要上交帝都教司坊和礼部。你这每年俸禄外加捞点油水,一年也超不过万两。而且你岁数也不小了,别说教司坊总坊主,就算是直郡分坊没几年就会把你换掉,就算你有人不会丢位置,熬到死,也不过是个分坊坊主,总坊主想都不用想。”秦丰一脸沉重的说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崔坊主有些惊讶。
“很简单,崔姐你待我不薄,而且我也打听过,在咱们坊这姐姐你也是有情有义,我想拉你一把!”秦丰神秘的说着。
要说刚才秦丰的话对不对,答案是对的,因为秦丰说的是实话。这几年钱虽然挣了点,但是远不是那么多,再加上孝敬背后靠山,并没有存下多少钱!至于自己的位置,崔坊主也清楚有人一直盯着呢,但是苦于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维持现状。
但是对于秦丰说的帮助自己,崔坊主还是持怀疑态度,因为她清楚这件事情的难度,但是看到秦丰自信的样子,她又开始动摇了。要说不想上进那是不可能。
“秦公子,随我来。”崔坊主起身离开,显然有些话她不想让别人听到,隔墙有耳,多年的谨慎让她不得不小心,哪怕面对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人。
夕阳西下时刻,因为是刚入秋,日头还长,走卒贩履的人还是很多,整个直郡城的夜生活正在进行,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在街上。由于宵禁是戌时之后,也就是亥时开始,所以此时正值高峰时期,酒楼茶肆或是一二好友,或是三五成群,要么窃窃私语,要么高声吆喝,好不热闹。
城内北区的教司坊更是热闹,时不时传来笑声,反而是坊内最精美的一间屋内,相对安静了许多,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上菜的小厮蹑手蹑脚,生怕打扰了在座的各位,更怕打扰了讲话之人。
“只听见那箭,嗖的一声,啪,敌方大将应声到底,花木兰在沙场上那是左突右进,左刺一剑,右砍一刀,敌人一个个人仰马翻,拼命往后跑,只恨自己爹娘少给生了俩条腿………”说故事的正是秦丰,一桌人把他围在中间。
一桌八人,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五之间,体态较好,红光满面,身着绸缎,头簪金,手带玉,刚开始看到秦丰时还是一阵失望,长的太普通的,还不如勾栏里的人。
秦丰一边走一边念:“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众位姐姐,庸俗之人看脸,高雅之人看相。这首便是本人的相,如果不喜欢,退出去,今日银两如数尽还。倘若喜欢,还请捧个场。”秦丰回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