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你不是仗势欺人吗？

等哪天这公司易了主，我看你怎么跪下来求我！

随着车辆缓缓启动，最后一抹尾光隐入黑暗，一切都悄无声息。

第二天一早，沈凝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旧照常关心秦老太太的身体。

张妈是个老实人，觉得做了对不起沈凝的事，不敢抬头。

不过秦老太太也是曾经的风云人物，就算现在退隐了，心理素质也是很强的，见沈凝这样，立刻也笑眯眯回应。

似乎沈凝真的听进去了，在自己这个位置上，会为了秦北望和秦家着想。

连老太太也这么认为，所以持续了几天的低气压好像在今天终于散去了一些。

但是沈凝一出门，就低头回了齐梦的消息。

“我的人没查出来，但是范围再大的话，可能会被人发现。”

“所以还需要些时间。”

“没事，不着急。”

“那人后来也没说什么了，要等他们有更多的动作，才方便调查。”

“谢谢，辛苦你了。”

沈凝习惯性道谢，但这一次，对面却显示“正在输入中”，而且半天才终于有一句回复。

“我没什么，就是你记得不要让别人知道，是我帮你查的。”

沈凝愣了一下。

“你会很为难吗？”

要是这样的话，她也没必要拉齐梦下水。

可是对方却给了一个让沈凝心情复杂的回答。

“不。”

“原因有些复杂，总之你知道对你不好就是了。”

沈凝：“……”

又是这样。

这些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就算是之前齐梦告诉她的那些往事，那也没必要搞排挤这一套吧？

不过沈凝习惯了，这次没有反驳，只是应了声是，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可是她心不在焉，齐梦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和沈凝的医院不一样，世安是私立的，齐梦好歹也有点身份，所以平日里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就像现在，齐梦就在饭桌前，看着手机叹了口气。

沈凝劝不动，她是知道的。

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场面。

沈凝可能不知道，自从她突然成了秦太太之后，在外界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有太多事情悄然改变。

那是那个地方第一次出现规矩之外的事情，也是那条环环相扣的交易链第一次出现反水和断裂。

这还是明面上大家心知肚明的。

更玄的是，他们这一群平日里勾心斗角阴阳怪气，只能维持表面虚伪背地里恨不得都从对方身上撕下来一块肉的人，按理说估计这辈子都谈不上“信任”二字。

可就是很奇妙的，突然就都对一个人托付了真心。

秦家……

齐梦垂眸沉思，嘴角勾了勾。

但是你们能意识到这份珍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