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一条田野小道上,林殷看到一群百姓正在田里除草,于是勒马停了下来,并且示意不要任何人跟着。
“老人家,这地里我见也没有什么草啊,为何还有除那毫不影响农物的小草?”
林殷看着那一株株还没有鞋底高的小草微微笑道。
“年轻人,你是当官的?”
“不是,我只是一个商人,正巧路过。”
“那也了不起了,如今咱们临邑郡的贪官污吏还有奸商地主都被剿了,你还能待在这里说明你是个好商人。”
林殷轻笑摇头,他对天下百姓而言是好人,但对于那些少数地主豪绅是恶人。
“老人家,这种草除不除其实都没有关系的,你年纪大了,还是回去歇着吧。”
“那可不行。”
老人坚定的摇头。
“为何?莫非是为了让粮食的产量提高些,然后多出征税要求的那部分归自己所有?”
大安律例,以亩为单位,每亩粮食都需要缴纳收获的四成,算是很高的赋税了,而林殷要求减半,只需要缴两成。
而且这两成是固定的,都是按照每亩三百斤粮食算,少了也交两成,多了的那部分归自己所有。
如果你找地主租田,那么就直接向地主缴纳五成,再由官府向地主收取一成。
商税会高一成,为贩卖价钱的三成,人头税则是每人一年十文而已,低的可怜,比大安律例低了十倍。
看似林殷亏大发了,其实不然,只有百姓富足起来,遇到什么灾事,才不会无力渡过,不会动不动就找官府。
“不是,是县令要求的,听说县令是按照郡守的话来执行的。”
“除草这事还得管?”
“当然,而且是强制性的,不锄草的话会被骂呢,我听别人说啊,好像是每个郡都有要求,粮食产量越多越好,关乎着那些人的赏钱呢。”
老人压低了声音,正色道。
“不过这也挺好的了,最起码是在全心为民,粮食多了,我们也能多得。”
”因为现在这里归殷王管,老头子我这才敢说,换作是青王统治咱们,我见到你就跪下了。”
听完后,林殷轻轻点头,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忆怜雪定下了律例,各郡县的粮食之间可以相互比较,而且根据地域不同,也分别定下了任务。
谁做的好,谁就有赏钱!
那些县令郡守因为有锦衣卫在,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贪污,也就只能在这上面下功夫了。
“这种事情,不是强制性的,你大可以去郡守府告,去县衙告,难不成他们还敢动手打你不成?”
县衙跟郡守府,暗地里都有流动的锦衣卫隐藏在里面,一旦有人乱来,那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还是算了吧,民不跟官斗,退一万步来说,累是累了点,但是好处终归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得的。”
听闻此话,林殷也不再多言,转身回到了小道上。
对于这种情况,他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说好吧,这也太不像话了,强制人家下地锄草。
说坏吧,好处的确是百姓的,县令和郡守只不过是拿赏钱而已。
“不行,还是不能强制,顶多只能让各地尽可能的鼓励,不然不像话。”
林殷坐在田堤上自言自语。
其实心中更多的是欣慰,事实证明锦衣卫的存在遏制住了官吏的贪污。
“朱雀,让两个人去找这两州的郡守说一句话,只能鼓励百姓从事农活,绝不能强制性进行,如有不改者,重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