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殷微笑着鼓掌,可怎么看,那笑容中都充满了讽刺。
“那本王也不会食言的,对天发誓,方才的承诺有效。”
“姜旭若是真派人来救你,你就能活着离开,反之就得留下四肢,整日遭受折磨为我殷军死去的将士们忏悔。”
话落,还不忘将短刃抽出来,带起一道血线溅在地上。
至此,姜青再也受不住,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朱雀,让人看好了,他死了就没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属下一定让他活着,同样不会让他那张嘴闲着。”
朱雀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看向了那被烧的通红的铁烙。
林殷微微颔首,转身离开牢房。
就这样,双方安安静静度过了两天。
南安城。
楚涵幽手握匈奴右贤王送来的令牌,来到了当日与林殷相识的小铺子。
“草民见过王妃!”
街道上的百姓,纷纷低头行礼。
对于这个最早在南安城为民谋福的女主子他们很熟悉,基本上南安城的百姓没有不认识的。
“掌柜的,还有猪血粥吗?”
楚涵幽轻启红唇,美眸中露出些许回忆之色。
“有,有,猪血粥还热乎着呢。”
老掌柜受宠若惊,火急火燎的跑进店内盛粥。
殊不知,眼前的殷王妃,就是曾经那个他拿着扫把要驱赶的“小乞丐”。
还是那张桌子,同样的位子,只是少了那个当初给她带来光的男子。
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南安城呢?
无非就是被匈奴骑兵追杀,来到了燕州的边境,自己的人都死光了,而她乘坐的马车发生了侧翻,自己重重砸在地上。
凭借着本能求生的她,沿着官道跑到了南安城外,然后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饿的不行的她只能进城,默默承受着行人那避让不及的嫌弃眼神。
因为她在逃命的时候,衣服早已换掉。
那时的她,就像是一个乞丐,万分的无助,感到恐惧,在猪血铺旁边的角落里蹲了两天,饿的动都不想动。
直到林殷出现……
“王妃,猪血粥来咯。”
老掌柜将粥放在桌子上,从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看楚涵幽一眼,担心会冒犯到,被旁边的锦衣卫盯上。
闻声,楚涵幽的思绪被拉回,玉手拿着瓷勺拨动着面前的猪血粥。
这种于她而言曾经都不知道的食物,却成了她此生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王妃,还是用我们自己带来的碗筷吧?”
站在身后的秋草看不下去了,堂堂殷王王妃,怎么能用这种被很多人用过的碗筷?
“殷王他来这吃猪血粥的时候,也没有说会嫌弃呢。”
楚涵幽喃喃细语,舀起一勺粥,缓缓送进嘴里。
好吃吗?
不好吃,甚至比不上殷王宫里下人们吃的,可于她而言,吃过最好吃的,就是当日那几碗稀松平常的猪血粥了。
这碗粥,她吃了很久,眼眸迷离。
良久过后。
“人和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王妃,打铁所全力赶制的钢刀,还有棉甲都已经全部装车了。”
“还有王妃点名要的那几十个铁匠,此时已经在队伍之中了。”
楚涵幽起身,转身时,神情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气质相较于刚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出发吧,封锁消息,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咱们的行踪。”
“另外这封信,派人交到忆怜雪手中。”
“奴婢明白。”
猪血铺子,老掌柜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哪里敢去收?
只能拿着小跑去了郡守府……
半个时辰后,一队长长的车队离开了打铁之城,南安城。
车队里有锦衣卫,有棉甲骑兵,还有打铁所各个环节的铁匠,共计数百人!
除此之外,那一辆辆马车上装的,则是全是锋利的钢刀与坚硬的棉甲……
殷王妃有令,二狗根本不敢拒绝,并且林殷不止一次强调过,要无条件服从。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楚涵幽所在的车队被匈奴骑兵拦停。
但是当秋草拿出令牌时,没有一个匈奴骑兵是敢多停留与询问的,调转马头就走。
右贤王的令牌,谁敢不当回事?
“匈奴人,等着吧……”
四驾马车内,楚涵幽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