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继续开车！你要是哪天觉得我没有前途，直接告诉我！也好过我最后一个知道！”
“说哪里的话？我早就给我儿子说过了，要是你爹以后光荣了，洛叔叔就是你干爹！”
“合着你把我当接盘的啊？”
两个人在车厢里笑骂好久，汽车停在一处大排档前面。
“哟，洛署长，恭喜您高升了！”
“发叔，照旧！”
“马上就来！今晚的螃蟹虾都不错，要不要来点尝尝？”
“发叔，当差的穷啊！”
“不收你们的钱，每天都来哭穷！死胖子！”
“别听他的，发叔，你只管上，吃不完打包，我给钱！”
“哎哟，哪里能让洛署长掏钱？我阿发请得起！”
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两帮混混在大排档前面相遇，就要火并，一时间吓得那些食客纷纷逃跑。
“哎哟，这些人又来闹事了！”
“发叔，这些人最近一直都来闹事吗？都是哪里的人，打听过吗？阿肥，打电话给警署，呼叫支援！”
“算了，头儿，警署里那些人来了只会添乱，今晚，我陪你。”
一把左轮手枪放在桌上，旁边还散乱着十几枚子弹。
“别闹，阿肥，去这个地址找人帮忙，开车过去，快点！”
阿肥这次没有坚持，他认得名片上的地址，就是他们刚刚离开的酒店。
“头儿，你答应我，不要一个人做傻事儿，等着我回来！”
拿起车钥匙，阿肥头也没回朝着停车场跑过去，说是跑，只是走的快一点。
“洛署长，你别冲动，这些小混混不讲理的，他们背后都帮派罩着，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街坊们敢怒不敢言啊！”
“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
发叔冷笑一声，发现眼前的洛署长脸色难看，强挤出笑容来，一不小心就把真性情表露出来了。
“发叔，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要选择相信警署的。不然我们这些人就要失业了！”
“是是是！”
发叔苦笑着应了一声。
洛署长拿起桌上阿肥留下的左轮和子弹，将那些子弹一发发装填进自己的配枪里面。
那两帮人从开始的指着鼻子叫骂，演变成为推搡。
“土狗，油尖旺是我们XXX的地盘，你们YYY捞过界了，说了又不听，是不是想打架啊？”
“打咯！我们坐管说了，谁打下来就是谁的地盘！”
“那就是没得谈了？”
“谈你凉母啊！打！”
两帮人一触即发，扭打在了一起。
夜市那么多摊贩都无一幸免，损失巨大。
这些都是他们从早到晚辛辛苦苦努力得来的，就是想要多赚点贴补家用。
“都住手！”
“洛署长，您别上去，他们人多势众啊！”
“你谁啊？我们XXX和他们YYY的事情，你也敢管闲事？是不是想死啊？”
“呯”的一声，洛署长鸣枪示警，然后将枪口对准两帮人。
突兀的枪声还是挺唬人的，但是这些小混混根本不怕。
“阿sir是吧？你还剩下几颗子弹啊？我们这里少说还有几十个人呢！你的子弹够不够啊？上！”
那些小弟多是一些未成年人，有人给他们钱花，给他们武器用，就觉得自己不得了了。
但那是手枪，就算现在没有电视，没有警匪片，也见过那些洋人士兵招摇过市。
“上啊！怕个屁啊！他不敢开枪的，都上啊！上去干他啊！不然以后都别跟我们XXX混了！”
“对啊，上啊！警察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这么多人，他就一个人！我们YYY也不要废物！”
一群混混铆足劲的要冲过来，就看到发叔手里拿着锅铲挡在洛署长身前。
“发叔，你快点离开这里！”
“阿洛，发叔知道你小子不是那些坏警察，你从小发叔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为人。放马过来啊！今天老子生意不做了，不让我们好过，大家一起死啊！”
有了大排档的老板出声，越来越多的小摊贩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聚拢过来。
其中不乏有这些小混混的爹妈在里头，“小兔崽子，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看书，跑这里来干什么？去死啊？我跟你妈白天黑夜忙碌为了谁啊？就是让你和你弟弟妹妹有个好日子，你居然出来当古惑仔？滚回去！”
这大概就是降维打击，一物降一物。
混混一下子走了七七八八，剩下那些人面面相觑，看着自家老大，不知所措！
“都是一群废物，看我的。阿sir，我们都是烂命一条，你有本事就开枪打死我们，要不然就滚远点！”
洛署长举着手枪对准那两个越走越进的混混头子，他确实不想开枪，这些人里面他至少认识一多半，不是街坊就是从小看到大的。
枪好开，命难回。
“呯呯呯”的枪声从忽然驶来的两辆车车窗里传来。
现场的摊贩齐齐尖叫着趴倒在地，双手抱头。
从车上下来几个黑衣黑裤的男子，手上整齐划一的拿着各色自动武器。
“刚才就是你说，你们人多的？”
那两个混混头子还没出声说话，就被几个人打成了筛子。
“还有谁？还有谁不想活了？继续留在这里！什么狗屁XXX和YYY，油尖旺是我们八爷会的地盘，以后再敢捞过界，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剩下的那些死里逃生的混混，丢掉了手上的砍刀，发了疯一样的四处逃窜，生怕自己跑慢了死在这里。
“头儿，你没事儿吧？”
阿肥的声音从洛署长身后传来。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松了一口气，抬起的右手臂已经酸麻难耐。
“没事儿，阿肥，过来扶我一把！”
“头儿，那帮人太厉害了！我也害怕！”
两个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带着笑意。
“阿洛，那些什么八爷会的，你认识吗？”
发叔端着两杯水递给了洛署长和阿肥。
“不太熟。”
“刚走了两帮人，又来了什么八爷会，这里生意难做咯！”
“发叔，你跟街坊们只管在这里继续做小生意，我相信这伙后来的，懂规矩的。”
“懂什么规矩？之前被那些小混混敲诈过好几次了，这次新来的八爷会，又要巧立名目收钱了，你看着吧！唉，一天白干了！你看看那边那几家，锅碗瓢盆都被踩坏了，可怜啊！”
洛署长一口喝了茶水，起身就带着阿肥前往中环那家酒店，他要亲自询问娄千山，他能不能约束手下的人，不要欺辱普通老百姓。
作为首位华人署长，他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跟他们谈判，起码要保证劳苦大众的根本利益不受侵害。
到了酒店后，洛署长才知道娄千山已经回到了弥敦道的别墅，这才追了过去。
娄千山得知洛署长到访，这才穿上睡衣，亲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这才走下楼。
“洛署长，不是才见过一面，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娄先生，我想知道八爷会是不是你的人？”
“准确来说，不是我的人，但是我认识他们的负责人。”
“不管是不是，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娄先生能不能向我保证八爷会的人不会做出危害普通老百姓的举动？”
“没问题，要不要抽一根？”
看到娄千山递来的古巴雪茄，洛署长这次没有拒绝，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用力嗅了嗅。
“洛署长，您大可以放心，原本我们这些过江龙没想过染指本地的地下世界。只是当初有九龙城寨，现在又多了很多小帮派，搞得我们自己也有些不胜其烦。最多一周时间，我还你一个全新的香江。”
这种话娄千山都说得出口，洛署长不敢相信，却只能选择相信他。
起码港督史莫特不敢说这话。
“九龙警署也会给予你们更大的便利。”
“就等你这句话了，洛署长，我相信你的内心还是希望香江早一天回归，步上正轨的。但凡有需要，打这个电话，随时恭候。”
洛署长从娄府离开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身处梦境之中。
这一切来的太过自然，像是假的一样。
“头儿，他们怎么说？”
“先回警署，阿肥，你把值得信赖的名单交给我，其他人限时离开，他们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九龙警署的岗位上了。”
“头儿，恐怕不好操作，其中就有很大一批鬼佬警司，他们本身就不满港督对你的直接任命，他们觉得是你夺取了他们的位置。”
“不用理他们，除非他们想要死在这里。”
阿肥也震撼到了，头儿在娄府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有如此大的底气。
他想到那些自称八爷会的人。
娄千山站在一楼落地窗前，看着洛署长乘车离开别墅。
“二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