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再去查查，整个四九城里，有哪家娄家没有捐赠过的高校？”
“查过了，还真有，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一次都没有。”
“你要是被人背后捅刀子，还能假装不知情，给人捐赠？这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秘书这才点点头，合上笔记本。
娄半城一路驱车去找赵刚，灌了三四杯茶水，赵刚才姗姗来迟。
“小娄，你这个大忙人，回来那么久都不来看你老大哥，今天这是吹哪门子的风？”
“您就别埋汰我了，我就是遇到人生难事儿了，不知道怎么做决定。”
“什么事情？这么严肃？我可是听说你小子今天大闹国资委家属楼了。”
这事儿连赵刚都知道了，那不得满城风雨了？
“徐部长那口子原本就是农村的，进了城被人蛊惑几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再说以晓娥的样貌和品性，你在急什么？想要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才是重要！”
“嗨，我没急着把闺女嫁出去啊！我那会儿就是开玩笑的，闺女儿子都是我的心头宝，谁欺负他们，我不得豁了这条命去讨个公道？况且我也没想过对徐部长家里那口子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能够这么想，我就替老徐给你作揖了。”
赵刚给他续了一杯水后，坐在一旁，静静地等他的下文。
娄半城直接从公事包里往外掏，当然都是一些浅显的资料，那些核心数据，这么小个公事包里可装不下。
“这是什么东西？航母？哪来的？东边还是北边？”
赵刚到底是京师大学堂的高材生，一看草图就猜到大概。
娄半城尴尬的指了指北面。
“你小子可以啊！咱们现在虽说跟老大哥处于蜜月期，但是很多人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蜜月期恐怕要到头了。”
“尼基塔已经上位了，他会在一个特定的时期内，终止一切对华夏的援助，所以，我们不能一直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这种惰性思维。华夏得拥有自己的核武器，才能破除东边西边，甚至北边的核威胁。”
“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说啥？没了，我就是随便说两句，最终还是得你们自己判断，我只是一个商人。”
赵刚锁紧眉头，将那几张草图放下，一只手按在上面，看向娄半城。
“你该不会只有这些东西吧？都拿出来吧？”
“拿什么？真就是这些，这都是内人无聊的时候画的，这种设计你觉得我一个华夏人画得出来？”
“真不是你买的？”
狐疑的看向娄半城，又一把夺过他的公事包，翻了个遍，一点痕迹都没有。
“真没有，出了石油大学就往你这里跑了。我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花大力气，去挖几个技术型人才回来，怕不怕得罪老大哥？”
“这段时间你还真的别这么莽，上头有上头的考量，除非你去刨美西欧的祖坟，当初老美将德意志的科学家一锅端了。”
见娄半城嘴角带笑，赵刚心下直突突，“你小子，该不会在这里等着我吧？你不会趁着营救我方公派留学生，真的去撬墙角吧？老美的情报组织可不是吃素的啊！”
娄半城一口茶水就喷出来了，这些文化人有时候脑子转得快，自己的小九九都让他看透了。
“还真是啊？我警告你，注意安全！”
噗嗤，就这个？
“你可比那些科研人员值钱多了，上级首长都是这么说的，我只是鹦鹉学舌罢了。”
“那替我回头跟上级首长美言几句，我给你们把老美的武器库搬空。”
“去去去，一点正行都没有，老子好不容易说到煽情的地方，你小子就会说些甘甜不垫饥的东西。”
“那我就先告辞了，就算带不回来，也给你们把模型偷回来！”
娄半城嘻嘻哈哈的离开了部委，但是赵刚却觉得娄半城不像是在开玩笑。
就像是以玩笑的方式说出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赵部长，这是您的东西吗？”
他的办事员进来收拾茶几的时候，无意中捡到几张照片，递给了赵刚手上。
“一定是那个臭小子，一定是他！”
虽说都是黑白照片，但是这处地方他熟悉啊！
这不就是上次几个人散步的时候，娄半城无意中提到的一处不对外开放的水库吗？
要是赵刚知道PS技术的话，一定会不屑的笑笑，但是照片上的娄半城笑得要有多贱就有多贱。
几张照片里的信息量有点大，又是飞机，又是直升机，又是巡洋舰，还有刚刚图纸上看到的航空母舰。
“小娄走多久了？”
“部长，走好久了，不过他的车还在院里停着呢！”
“好啊，这小子，就是来看老子笑话的，你去忙你的吧！”
赵刚撩起袖子，抽出自己的皮带，就跑下楼去。
“赵部长，够慢的啊！哎哟，怎么还用上七匹狼了？”
抽了几皮带的赵刚觉得不够解恨，又要挥舞皮带，但是一只手还得勒紧裤子，不然就要滑下去了。
整个机关大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都被两个人的样子吓到了。
素来脾气好的赵部长，居然抽人皮带了，这是生了多大的气啊？
那车子里的不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娄半城吗？
很快，刘部长和陈部长联袂而至。
“赵刚，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注意点影响！”
“老师长，旅长，这小子欠收拾，跑我这里消遣我来了！你们看看这个是什么？”
将兜里的照片递给两位首长手上，这才将皮带收回去。
“这不是密云水库吗？哪来的？我是说这些飞机舰船。”
“偷来的呗！赵部长不经逗，这照片都是我合成的。”
“啥？照片还能合成？怎么合成，你合成我们看看？”
于是，几个人来到刘部长的办公室里，那些照片和草图被平铺在桌面上。
三方会审啊！
“您没看，我这个是原地跳起的姿势？双脚离地了。”
经过他介绍，几个人才发现端倪。
“不说这个，这些飞机和舰船在哪里？”
“你们不怕得罪老大哥？”
一句话，难倒了几个人。
“你就说说，这些东西在不在你手上吧！”
“在啊！而且拆得稀碎，就算给老大哥看到，估计也发现不了。”
“在四九城吗？”
娄半城只是笑着点头，又看向赵刚，后者又要去解皮带。
“真的在密云水库里？”
“哪啊？那么开阔的地方，不是明着告诉别人，我们有自己的飞机吗？”
“你快点说，信不信老子也会解皮带！”
“说说说，在我京郊的一处庄园的地下。”
“真的？你小子但凡有一句假话，皮带管够！”
几个人哈哈大笑着，很快，外面就集结了几辆军卡，刘部长也忍不住要现场观看。
“这会儿刚巧满城抓特务呢！不会引起苏联大使馆的注意，一起走吧！”
“合着你小子都算计到了是吧？要是没有让我们满意的东西，小心自己的皮子！”
太能满意了！
那些核弹井里的大宝贝都不敢让你们看啊！
娄半城都没开自己的车，蹭着军卡离开部委的，就怕路上让人给认出来。
几辆军卡载着几个人兜了一个大圈子，从朝阳门离开的，最后抵达安定门外某处郊外别苑。
李秘书一早就等候在那里，直到军卡进入后，才令人消除一应痕迹。
“你这...太专业了吧！居然在四九城眼皮子底下，搞了这么大一片基地？”
“走吧！还有很多路要走呢！”
当几个人看到升降机的时候，都是一脸的诧异。
“这种升降机，早在民国期间，上海娱乐场所就有了，不新奇！”
几个人前后上到升降机，就开始缓缓下降。
不知道降到什么位置，只觉得脚下的铁板剧烈的震颤，才停了下来。
“这是原先就有的防空洞，还是...”
“这里是以前东洋人占领四九城的时候，秘密挖掘的地下藏兵洞，当时老东家带着人捣毁了这里，杀光了所有的东洋人，所以东洋人投降后，自己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支人马的存在。”
众人纷纷看向说话的李秘书。
“你爹，也是个中豪杰啊！”
“哪啊？我爹就是单纯的看不惯东洋人而已，他一个忘年交被抓去了某个给水部队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不说这个伤心的，东西呢？”
娄半城打着哈哈在前面带路，李秘书骑着自行车超过所有人，去前面安排去了。
“你小子，这么大的空间，就准备让我们几个老骨头腿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