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范家独苗苗没了,不就要断子绝孙了?
“你胡说!”
“对,你胡说。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是不是?”
范金友一个劲的给秦淮茹使眼色,现在只有这个女人可以救他了。
“妈,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政府,我是自愿的,他...范金友没有强迫我,我愿意嫁给他的!”
“秦淮茹,你...”
范金友他妈顿时傻了,这个女人好心机啊!
刚才在自己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在等这个机会啊!
但是她一句反对的话都不敢说了,不然她儿子就会被当成流氓罪枪毙。
“妈!”
“好吧,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是她这个女人,我是不会认可的,绝不!”
何玉梅用手偷偷掐了一把蔡全无的腰肉,后者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打是亲骂是爱嘛!
“你怎么还在这里?回去写检查去,还有你,范金友,你以后不是这里的公方经理了,请你离开这里!”
范金友还想坚持一下,想让区长收回成命。
“区区长,我倒是觉得负责人的蔡全无可以胜任这个公方经理的工作。”
“徐慧珍,你疯了吧?蔡全无他原来是粮站的临时工,说得难听点,他就是一个窝脖儿,他何德何能啊?”
徐慧珍没有直接反驳,而是笑着看向区区长那边。
“范金友,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三道四的资格?你现在已经不是慧珍小酒馆的公方经理了,还不离开?”
“范金友,你要是继续胡搅蛮缠,我就只能拜托公安同志带你回去了,你现在是在干扰区里的正常工作了。”
区区长朝着李主任点点头,到底是自己扶持起来的,就是衷心。
“徐慧珍同志,蔡全无同志原先的工作在粮站?”
“对,不过很久以前就已经挂在红星酿酒厂里了,您可以亲自给他们厂长确认。”
“你...你们一早就想好了,徐慧珍,算你狠!我们走!”
范金友知道自己没有回头了,带着秦淮茹走出小酒馆。
他如今就是白身,被一撸到底,回家啃老了。
“范金友,你先别急着走,公方经理也要付钱的,这是你前面两个季度赊的账,你以为你把赵雅丽弄来小酒馆当会计,就能帮你把这笔钱给平了?”
“何玉梅,你胡说!我哪里吃喝过这么多钱?”
两个季度就是半年,每个月都有十几二十的赊账,半年可真不少啊!
“朝阳,看来还是要麻烦你们公安局,带着范金友和账本回去,让他老实交代了。”
“金额数值巨大,也算是一个大案子了,那么,范金友,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我...我没做过,我不认啊!”
“赵雅丽,范金友说他没做过,那么这笔钱就是你昧起来了?你们俩总有一个在说谎吧?”
“好你个范金友,爆肚花生你吃了,酒你喝了,现在你倒是赖账了啊?你真的以为我赵雅丽好欺负啊?公安同志,这里是我制作的另一本账簿,上面清楚地记录着范金友每天赊账的金额和次数。”
“看看,这都叫什么事情?这就是你们西河沿街道办的治下?你要是没法把这笔烂账理清楚,明天就把辞职报告送到我办公室里来!我们走!”
区区长直接就怒了,手指都要戳到李主任的鼻子上去了。
李主任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不是还停职写检查吗?
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交辞职报告了?
秦淮茹此刻内心也是买面皮的,老娘每次钓到一个不错的对象,都会有娄家人出来捣乱。
原本以为娄半城不在,可以安稳过段时间,这又撞在娄家人手上了。
多门开着车过来,后车厢里锁着贺永强,旁边有徐慧芝抱着一个男孩子苦苦哀求多门绕过他男人。
“棒梗儿,棒梗儿!我的棒梗儿,你们,就是你们拐带了我的儿子!公安同志,抓他们,这是我的儿子!”
秦淮茹简直要疯了,拼了命的伸手去抓棒梗儿,但是现在的棒梗儿根本不认识她,只是一个劲的哭。
“棒梗儿,我是妈妈呀!儿子啊!”
“你干什么?这是我儿子!警察同志,这是我儿子,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疯婆子!”
驾驶位上的多门双手一摊,看向郑朝阳。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烂事儿?
郑朝阳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能把人都带回去,慢慢捋了。
“蔡全无,你就跟着何玉梅好好干,你的公方经理的任命迟早会下来的,小酒馆里该怎么就还是什么,那些掺了水的假酒都不要了,明天开始订购酿酒厂的二锅头!”
“是,老板娘!”
“玉梅,全无人不错,虽然年岁大了一点,但是会疼人,你们俩以后好好过日子。等东家回来,给你们操办婚事,可好?”
“慧珍姐!”
何玉梅这是真的高兴坏了,娄家给操办婚礼,这在四九城里有几家?
上回丰泽园的满月酒她也有幸参加了,当时那个排场她如今还记忆犹新的。
“全无,至于隔壁的国营饭店,就试着弄食堂,给附近的街坊造点福利。不过你得去看顾好秩序,那些不方便的老年人,问清楚口味,定时找人送上门去。该收多少收多少,要是实在困难的,你这样,让居委大妈出一份困难户的名单给我们小酒馆,到时候都给安排上,不足的从我定息里面扣除。”
“是,老板娘,我知道怎么做!”
“赵雅丽铁定是不能用了,虽然她不是中饱私囊,但是这样的会计我们小酒馆用不起,回头让街道办重新派人。”
经过这件事情后,西沿河街道办上下也该知道小酒馆的力量,不敢随意拿捏了。
怪不得当初娄半城对范金友的态度不明朗,只说留着看看,原来他早就觉得这个人不行了。
太自私,心里只有自己,没有公家的利益。
六个月的赊账要是他老范家付不出,真的要吃官司了。
“老板娘,您回来了?老远就看到是你了。”
“牛爷,您来了?不在小酒馆里喝一杯?”
“你不在,这小酒馆都变味了,不去了。”
“范金友让撸了,明天开始小酒馆照常,您老得来捧场啊!”
“当真?要是真的,明天我准来。等会儿我就给破烂侯说一嘴去,他也会来的。”
“全无,回头你给强子也捎个信,让那些常客明天都来小酒馆。明天老店新开,大酬宾!”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成为了整个前门大街人尽皆知的消息。
“老板娘,强子的运输队赔了,这些天都找不到他人了。”
“嗨,我当多大的事儿呢!明天让他来找我,我教他怎么解决。”
“行,我等下就去给他说。”
正说着,强子就骑着三轮车过来了。
“老板娘,你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就在说你呢!最近挺好的?”
“好什么呀?原本想搞个运输大队的,都赔个底掉了。”
“那些三轮车还在吗?”
“这倒是在,关键付不起那些人的工钱,都成废铁了。”
“这你别管,明天让人把三轮车都带到这里来,我有用。”
几个人都不知道徐慧珍这葫芦里卖的什么酒。
第二天一大早,小酒馆门外舞狮的舞狮,放鞭炮的放鞭炮,隔壁的国营饭店也挂出了菜单,直接改卖早点了。
“马连生,你要是还给我阳奉阴违,我这里就容不下你了。赵雅丽已经走了,范金友进去了,你觉得你有区里有街道办牛气,你就继续跟我死磕!”
“不不不,老板娘,我不干了,我一定好好干!”
“我知道你以前跟着王八爷混的,八爷去了香江,之后去了欧洲,你也是知道的吧?我要是回头嘴巴歪一歪,把你的那些事儿告诉八爷,你猜他会怎么办了你?”
“真不敢了,我要是知道您是王八爷的朋友,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事儿啊!”
“行,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把握住了。”
软硬皆施下,马连生心下直突突。
按照王八爷的手段,真的敢晚上把他点了。
他们这批天桥混混谁见到王八爷不犯怵?
就算是王八爷不在四九城了,他的传说也有人传唱着。
“老板娘,强子来了,那些三轮车也在外面。您到底想干什么啊?”
“那份困难户的名单拿来了吗?”
“一早居委大妈就拿来了,还问我想怎么做呢!”
“强子,你也过来,我们去找居委大妈说事儿。”
将名单和强子带到居委大妈跟前儿,对方也是一脸懵逼。
“大妈,我是这么想的...”
“慧珍,可真有你的啊!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为老百姓做实事儿的。行,我们西沿河居委会一定全力支持你。范金友,当初我就该听你男人的话,早点把他撸了。”
“强子,听明白了吗?以后你就是我们小酒馆的人了,这些三轮车都算在我们小酒馆名下,你去找人来送餐,专门给那些困难户送,只收粮票不收钱,差价从我徐慧珍的定息里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