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驰有些尴尬，他还以为这一声千里马说的是他，没想到说的是霜云。

“殿下喜欢就好。”

怀昱轻笑，看着心情很好。

“但我觉得重驰才是人间至宝，是世间少有的千里马。”

怀昱这话像是兴起时的夸赞，但却把萧重驰撩得心如擂鼓，脸上都在发热。

——原来千里马说得就是他。

“有伯乐才能识得千里马，殿下就是我的伯乐。”

怀昱眉眼含笑，用那只戴好手套的手摸了摸萧重驰微卷的头发，就像是摸霜云时的那样。

“是匹好马。”

萧重驰耳朵都烧红了，没忍住抬头看向怀昱。

二人的姿势本就凑得近，萧重驰这弯腰抬头几乎只和怀昱的面容相隔几厘米的距离，怀昱那双含笑的眼睛最是蛊惑人，这一眼看过去就深陷出不来了。

只要再近一点，他就能亲到殿下了。

萧重驰痴迷的目光落在怀昱眼里却是一种怔愣，他摸头的手缓缓移到萧重驰的脸颊。

“怎么了？”

二人的呼吸几乎交汇，炽热滚烫，仿佛下一秒就能相拥而吻，缠绵不休。

萧重驰慌忙眨了下眼睛，又低下头去，继续给怀昱扣手套上的纽扣。

“没、没什么，只是殿下太好看了，我一下看痴了。”

怀昱揶揄道：“我又并非生的女相，重驰还得将这般怔愣的心思放在女子身上才是。”

萧重驰闷闷应答：“殿下是最好看的，谁都比不上。”

怀昱被逗笑了，“如你所言，我岂不是成了那城北徐公，爱美之人不论男女都得问一声‘我孰与城北徐公美’？”

萧重驰低头看着怀昱那纤长的十指被黑色手套束缚着，平白多了些欲色。

他喉结滚动，声音低醇温厚。

“君美甚，世人皆不及君也。”

萧重驰的回答让怀昱突然想起那篇文章里后面的陈词——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

重驰是妻还是妾？

怀昱意识到自己想的什么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些什么！什么妻什么妾，真真是被沈不秋那厮带偏了！

萧重驰不知道怀昱想到了什么，他只知道怀昱突然松开了手，还后退了一步和他疏远了起来。

心里失望的同时还只能小心翼翼问：“殿下，我是弄疼你了吗？”

怀昱捻了捻手套的布料，语气有些干硬，“未曾，你做得很好。”

说完又道：“出去吧，都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萧重驰嗯了一声，“好。”

怀昱走在前面，萧重驰突然在后面叫住了他。

“何事？”

话音刚落，后面脖子裸露处就贴上了炽热的指节，身后之人很高大，从背后靠近时很有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怀昱没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殿下的头发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