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怀昱还是将这盆文竹买回了家。
但购买原因是否真是因为逐尘提及这文竹与沈不秋有关,那就只有怀昱自己知晓了。
在植物店时已经给文竹过了一遍水,如今转在紫砂小盆里长得郁郁葱葱。
细细的枝干看着坚挺,上面的一簇簇枝叶柔韧轻薄,看着优雅可人。
怀昱将其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之后,则是拿着尺子丈量规划着家里这个12平米大的阳台的布局。
量好了尺寸,谢逐尘在网上找人定做了一个三面环绕的花箱,又买了一个菱形格的木纹花架,各种挂壁花盆和落地花盆都下了单。
等一切规划好后,也到了该出发去排练的时候。
临近三点,怀昱带着黏着自己硬要跟着去的谢逐尘去了洛大。
洛大因是知名名校,校园氛围开放,校内非本学校的师生也能随意进出,因而怀昱带着谢逐尘很轻易地就走了进去。
洛大占地面积很广,连校区都有几个,校区之间有校园大巴可供接送。
按照唐天纵给自己发来的行走路线,怀昱带着个小尾巴坐了一趟大巴又走了一段路,绕了两个人工园艺布景,最终在将近四点的时候抵达了傲月话剧社所借用来排练的颁奖厅。
这个是类似于表演大堂一样的厅室,前面有一个舞台,舞台的对面是一二十排观众席。
怀昱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人,正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
怀昱觉得有些惊讶,他以为他会是来得最早的。
他有早到的习惯,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他之前到,看样子,已经来了好一会了。
这是一个五官端正带着一点秀气的女生,脸上带着一副淡粉色透明边框的眼镜,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穿着文文静静,一直在低头看手上的剧本。
二人走进来时的脚步声让她抬起了头,长时间看文字的眼睛一下无法聚焦,她眯了下眼睛,在看清来人时,脑子里轰鸣一声。
活过来了。
她的太子殿下和逐尘国师。
从剧本里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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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女生在对着自己发呆,怀昱踱步走上前去。
“同学?”
怀昱出声,女生依旧没能回过神来。
分神感慨着,声音真好听啊。
怀昱又道:“请问这是傲月话剧社的场地吗?”
像是触发了关键词,女生刷得一下就站了起来,哗啦一声,手上的剧本掉到了前面的地上。
怀昱弯腰帮她捡了起来。
剧本刚放到桌上,女生就说:“对不起。”
怀昱疑惑:“对不起?”
她扶了一下眼镜,尴尬地扣了下桌沿,“说、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谢谢。”
怀昱了然,笑着说:“不用谢,请问你是傲月话剧社的成员吗?”
“对,我是编导部的部长,名叫何书音,请问……你是过来出演昭懿太子的演员吗?”
怀昱温声道:“是,叫我怀昱就好。”
何书音愣住了:“怀昱?你也叫怀昱吗?同音同字?!”
怀昱点头:“同音同字。”
何书音:“你没在开玩笑吧!这么巧!”
怀昱笑着:“是否开玩笑,全凭你的理解,你觉得是那便是了。”
何书音懵懵的,但却打心底觉得是真的。
李时姝当时和她说对方叫这个名字时她还不信,还以为对方在蹭名人的热度,作为昭懿太子的铁粉,她很讨厌这种行为。
但现在见了,无处都在告诉她,这就就叫怀昱。
抛开这人身上的现代装不谈,光看这人的相貌身量气质和名字,真就像是她心目中昭懿太子的转世。
她莫名觉得,要是昭懿太子来到现代,应该就是和面前之人一样。
长身玉立,矜贵优雅,温润如玉。
“不是开玩笑,就是真的。”何书音说。
谢逐尘听此道:“自然是真的。”
何书音目光转移到谢逐尘身上,心脏砰砰乱跳着问:“请问你是?”
谢逐尘在外人面前可不是在怀昱面前那娇娇黏糊样,而是出尘知礼,谦谦公子,他道:“我姓谢,不是剧组演员,只是过来陪他看看。”
说着又道:“你是《神祈》的作者吧。”
这次要表演的剧本,名字就叫《神祈》
何书音眼睛都睁大了,惊讶道:“你知道我?”
谢逐尘点头,夸奖道:“你写得很好哦。”
怀昱也附和:“写得很不错。”
面前的两张神颜本就惹得何书音眼睛迷瞪瞪,在听到面前两个大帅哥夸自己,心脏几乎兴奋到爆炸。
她谦虚道:“谢谢夸奖,也没有很好……”
谢逐尘接话道:“就是我有一点不明白。”
何书音赶忙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谢逐尘:“为什么要将国师写得那么惨,不仅死了,最后还魂飞魄散?”
提到了剧情点,何书音立刻严肃,给谢逐尘娓娓道来:
“我这是根据历史衍生出来的舞台剧本,历史上对末代逐尘国师的记载很少,比较让人知道的也就只有他末代国师这一标志,还有和昭懿太子的一些咳咳…野史,所以后世对他的各种人设虚构方面有很大的空间。”
谢逐尘听得很认真:“所以你就在历史记载的他失踪了这一点上改编成死了,还魂飞魄散了?”
何书音接着说:“这是一种BE情感的艺术加工,除此之外我总觉得昭懿太子的死和国师脱不了干系,所以……”
话还没说完,谢逐尘咳了两声。
在何书音疑惑的目光中,谢逐尘讪讪道:“你是为什么觉得太子的死和国师有关?”
面对这个问题,何书音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倒不是问题奇怪。
就是……她怎么感觉就像是逐尘国师跑到她面前质问她——
你为什么这么写!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让她背脊有些发凉。
她为什么觉得有关呢?
她回答:“因为我觉得。”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她觉得,所以就写了,除此之外没有原因。
她又说:“感觉至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