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怀昱出声想要缓解尴尬,却没想到面前坐着的高大男人一言不发突然起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给禁锢到男人的怀里。
男人强有力的臂膀将他整个人从浴缸里托了起来,像抱小猫一样轻松似的,将怀昱整个抱在了怀里。
这样的拥抱阔别已久,昔日他为帝王,席默为将臣,始终是尊卑有别,不曾逾矩,这样的拥抱……也只有在现代时有过。
淡淡的宠物沐浴露的清香缭绕在鼻间,怀昱能清楚感受到萧重驰强烈的心脏跳动,相贴传达的震颤让他的胸口都在发麻。
“殿下…你回来了……”
低醇沉稳的声音此时带着哽咽的轻颤,抱住自己的人似乎在发抖,颈窝处抵住独属于萧重驰的呼吸,炽热深情,近乎将怀昱给灼伤。
怀昱眼眶霎时有些涩,只是愣了一下,就回抱住了他。
“回来了。”
“我好想你。”萧重驰将脸贴上怀昱的脸侧,低声耳语道,“我真的好想你。”
“殿下不会死的,殿下长命百岁,我知道的。”
怀昱唇角轻勾,到底是没将自己不止长命百岁这话说出来,而是轻拍着男人的脊背,顺着健硕的肌肉线条轻抚。
分明是萧重驰将怀昱整个抱在怀里,但没有一丝威压和霸道,反倒他弓腰低头,抵着怀昱颈窝哽咽更像是一只被主人哄着的委屈大型犬,呜咽着寻求主人的怀抱。
怀昱轻声哄了许久,原本被感染些许的悲恸很快就变了味。
因为……
怀昱环着萧重驰的脖子,有些不自在地将自己往上挣了挣,但这并没有将这种奇怪的触感缓解,反而愈发过分。
萧重驰哽咽的嗓音也不知何时变得沙哑,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灼热。
虽说这种危险的感觉怀昱已经阔别许久,但此刻重新拾起,让他羞涩别扭的同时,脸也悄然红了一片。
“阿默,”怀昱小声呵道,“让朕下来。”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愣住。
历劫回神山并无几日,怀昱还未曾从昔日自己为帝王的境地中完全脱离,见到席默转世的萧重驰,更是下意识就唤作了阿默。
“…我是重驰。”
“朕知道唔……”
怀昱的解释淹没在唇齿间,被托着抵在巨型大理石洗手台上,高大的男人压覆过来,竟将与羸弱不沾边的怀昱整个都盖住了。
湿润的长发垂落在二人相扣的指节上,交织的暧昧气息似要将镜子上染上一层水雾。
在怀昱被这温和却又不容抗拒的吻亲得喘息时,萧重驰贴在他的耳畔低语:“阿昱,叫我重驰。”
怀昱下意识在心里斥责了一句竟敢唤他阿昱,真是胆子大了。
但还是默默攀紧了萧重驰的肩,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回吻了回去。
怀昱何其聪慧,清心寡欲近十载,重拾曾经那些桃色何其简单。
不出一会儿,就将萧重驰亲得不知所措起来。
此时怀昱低声笑着,轻声唤了句:“重驰。”
萧重驰身体一僵。
怀昱便抚上他红得滴血的耳垂,而后将腰贴近,笑意蕴藉张扬。
他又唤了声。
“重驰。”
-
哪怕怀昱拿回了主动权,这个夜过得依旧十分荒唐。
怀昱如今虽说没有什么灵力,但身体却是灵体所铸,与天同寿的同时也极其坚韧。
身体素质高到能万分清醒地感受到全程,萧重驰不知从哪将以前送给他的那个金铃铛又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铃铛无声,但这颠簸了一夜,竟都让怀昱有些幻听出碰撞的铃声来。
这若有若无的缥缈铃声响了不知多久。
在萧重驰怕怀昱脱水,第八次喂怀昱喝水后,怀昱才终于坚持不下去,哑着嗓子说不行了。
等身体被细心清洗清爽,怀昱睡在干燥温暖的被子里沉沉睡去时,萧重驰依旧觉得这一切如梦似幻。
外面的天早已大亮,时间过去了一整夜,窗帘缝隙透出一缕光,落在床头的墙面上。
萧重驰抬头望去,墙面上是他曾经画的一幅冬日海棠。
此刻光落在一束花枝上,融了花间雪似的,料峭冬景破开一线春机,不消片刻,春色终将覆了冬园。
熬过凛冽刺骨的寒冬,他终于等来了海棠花开时的盛景。
萧重驰低头看着怀昱熟睡的眉眼,轻声道:
“殿下,海棠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