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是他,一人是萧重驰。
怀昱不曾想到过,当初那幅唯一被红绸蒙上的画画上竟是这样的画面。
萧重驰轻轻摩挲着怀昱的手腕,说道:“曾经不让殿下见到,一是画上殿下的容颜并未描摹,二是怕殿下觉得我冒昧,会离我而去。”
这个画展场地上的画都是以怀昱为主角,画中的场景人物的服饰相异,但唯有一点相同——都是怀昱的背影。
曾经的席默因脸上疤痕丑陋和身份的微贱,从不敢直视怀昱的面容,因而慢慢恢复记忆的萧重驰也不记得怀昱的容貌。
这幅画怀昱不知道是萧重驰何时画的,因而也不知萧重驰后来见过他后,将他的面容在脑海中描摹了无数遍,不断地在纸上画着他的模样,最后才敢在这幅画上添上怀昱的容颜。
画上的怀昱是笑着的,就同现在的怀昱一样。
萧重驰原本紧张的心在看到怀昱的笑容时放松了下来,但在下一秒,听到怀昱接下来的话时身体骤然紧绷。
“那两件婚服,可还在?”
“在,都在。”
走进那道暗门,怀昱再次看到了那两件华丽的婚服。
许是有专人保养,两件婚服和怀昱初见时别无二样。
金色暗纹流光溢彩,广袖长袍镶金缀玉,尺寸迥异但同等华丽。
想起那日萧重驰大着胆子说想穿着这件婚服和他成亲,怀昱不禁失声笑了一声。
萧重驰见状就知道怀昱这是想到了他的窘事,不由有些赧然。
怀昱缓步走上前,轻抚了下婚服的镶金坎肩,“为我换上吧。”
萧重驰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顿在了原地。
怀昱见萧重驰没动作,笑着指向旁边那件窄袖婚服,“你的也换上。”
萧重驰耳根泛红应了下来。
婚服的制式复杂,穿戴起来也麻烦,但萧重驰却为怀昱穿得很快,似乎在脑海里为怀昱穿过无数次了一样。
等怀昱穿戴完备后,萧重驰看着眼前的新郎,被惊艳到心跳乱了好几拍。
怀昱很适合红色,不论是曾经的红色朝服还是冕服,亦或者只是简单的常服,怀昱穿着都极其好看。
今日这华丽又有特殊意义的婚服更是衬得怀昱面如冠玉,眸灿星辰,长发被金冠束起,露出俊朗的面部轮廓,唇角携着浅浅笑意,就已是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不管是席默还是萧重驰,都曾幻想过怀昱娶妻时的模样,那些幻想里的怀昱都是最俊朗的新郎官。
但萧重驰认为,现在站在他面前,要同他穿一样婚服的怀昱才是人间绝色。
待萧重驰自己穿戴好,出来寻怀昱时,就见他的殿下矜贵优雅地站在窗边,曳地的婚服显得他的身形愈发修长完美。
窗外雨声霖霖,雨打芭蕉的声音不曾停歇,怀昱在他灼热的视线中转过身来,萧重驰这才发现怀昱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条系着红花的绸带。
怀昱攥住一端的红花,将另一端抛向他。
抛向他的那一端被他稳稳接住,抓在了手里。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怀昱说完这句后,缓缓上前一步:
“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
“这是古时对新婚新人的贺词,说与你我二人听。”
萧重驰握住怀昱的手,难以按捺住声线里澎湃的欣喜:“殿下,新婚快乐。”
怀昱莞尔,抬头轻吻了他的唇角。
“重驰,新婚快乐。”
……
(萧重驰现代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