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只剩下满房的尸体啊,那会是谁在说话呢?
两人身子同时猛地一颤,一齐往身后看去——
渐渐的夜了,门口的两个守卫纳闷为什么两人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他们将位置交给了前来换班的人,自己则回家带老婆孩子。
新来的两人感觉今天夜里格外宁静,青蛙蝉鸣都听不见,身边甚至连一只蚊子也没有。更加奇怪的是两人站了一会儿就感觉浑身发冷,脊背凉飕飕的。
他们抱住手臂使劲摩擦,“哎,今天夜里真是冷啊,早知道多穿点衣服出来。”
“谁知道呢,我今完右眼跳得厉害,咱们可要好好看着大门,说不定今晚会出事。”
“老人说的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都是假的,你可别再迷信了——”
两人聚在一起说了好一会话,身上的寒意才慢慢褪去。
......
宗人府,关押东子骞的大牢里可是热闹的很。
旁边一间牢房里,一个满脸胡子看不清样貌的犯人在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你摄政王东子骞也有今天,好啊好啊——午时斩首,真是大快人心,”
他说着就着手里的大碗狠狠的喝了一口酒,乌黑的右手捏着一个鸡腿,也不嫌脏直直往自己嘴里送,酒水和鸡腿的油渍滴在那人杂乱无章的胡子上,没过片刻就渗了进去。
此人是皇上刚登基遇到的第一个对手,届时新帝刚登基朝廷局势不稳当,此人立马跑出来想要掌控皇权,被东子骞用计谋算计入狱,除他之外,一家老小全部流放边疆,想来他也是恨东子骞入骨了。
他将吸允的一干二净的鸡腿骨头咬破,含含糊糊的道:“你对你的皇帝如此忠心耿耿换来的是什么呢?他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舍弃了你,值得吗?你就是他身边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他越说越激动,胸前起伏不停,在东子骞牢房的碗里又摸索了一只鸡腿过去,喃喃道:“老夫我能看到你死在我前面也算是值了,哈哈哈哈——”他狂笑不止,眼角泛起一片湿润。
突然牢房大门打开了,一群脚步声急匆匆的朝里面走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刺眼的光线,几人打开东子骞的房门将躺在地上的人直直的拖出去。
旁边牢房里的人见此场景,双手紧紧的抓着栏杆,使劲晃荡,眼里还透着一丝狂热,“你们带他去干什么!斩首时辰到了吗!”他语气中满是癫狂,“别落下我,我也想去,别落下我!”他无力的攀着栏杆身子缓缓下坠,“让我也看一眼他是怎么死的,不然我死也不甘心啊——”
天微微亮的时候,巷子里一阵鸡鸣狗吠,似乎那里迎来了不速之客。
一男一女面无表情的在巷子里行走,赫然就是不久前从停尸房出来的东子墨和师淼淼。
他们僵硬的在路上走,眼睛直直的瞪着正前方,一眨也不眨。
连张狂的野狗都被两人诡异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夹着尾巴跑了。
仔细一听两人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平安...平安...”,他们僵硬的走到平安家门口,手一下一下的敲门,原本只是虚掩着的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吱呀——
两人走进宅子顺手将大门关上了。
在大门紧逼之前,仍有细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平安你在哪里,爹爹和娘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