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哭道:“求殿下可怜可怜奴婢们,娘娘若是知道您受伤了定会狠狠责罚奴婢们的!求殿下垂怜!”
小殿下皱眉道:“去去去,我干正事呢,少在一旁说三道四,母妃要是责怪我一人担着便是!”他想好了下手的地方,毫不犹豫手起刀落,鲜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流到雪白的瓷碗中。
不多时便流了小半碗。
少年脸色苍白,却拿起瓷碗爽快一笑,朗声道:“走,与我一同给小白疗伤去。”随着他走出门画面消失了。
师淼淼道:“刚才这个人似乎是年少时的皇帝哎,不过,他说的小白是谁,为什么要用血喂它?”转头却见东子骞的神色有些不对,师淼淼恍然大悟,惊道:“她口中的小白不会是你吧?”
眼前一亮,少年皇帝端着瓷碗到了另一个房门前,抬手对众人道:“你们别进去,免得吓坏了小白。”他一人急匆匆走进去。
床上躺着的小白果然就是东子骞。
他身子比白泽还小,满身血淋淋的躺在床上,见有人进来立马起身嘶吼恐吓,龇牙咧嘴的对着少年皇帝。
少年皇帝捏了捏手上的手臂,笑道:“好小白,我是来给你送吃的的,别咬我。”此时的东子骞虽然没了记忆又身受重伤,哪里听得进别人的话,他仍然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人,一只爪子举在半空不停拍打。
少年皇帝看到他身上伤口不停的流血,眉头紧皱,急道:“你别动,别动,我出去就是。”说完他真的放下碗走了出去。
外头偷听的人见他出来吓了一跳,少年皇帝急忙示意几人噤声,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嘴巴上,轻声道:“嘘——别说话!”几人以为要受罚,没想到少年皇帝转身用火折子在窗户上烫了一个小小的洞。
他伸头朝里面窥视。
小白泽先是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盯了好一会才慢慢从床上挪下来,在碗边嗅了嗅,确认无毒后才大口大口舔舐。
东子渊见了大为兴奋,喜道:“它喝了,它果然喝了,一会再去弄碗血来。”他之前也给东子骞喂过别的可他都爱答不理,将东西弄得满房间都是,有人便提议。
“殿下,小白是猛兽,不如喂点血试试。”东子渊觉得很有道理,他曾听说有人割肉饲鹰,突发奇想自己也要用血喂小白,便有了今天这个场面。
下人道:“殿下要喂不如用小的的血吧,小的...血不值钱,给小白喝个够。”他的衷心之言被少年皇帝狠狠的拒绝了。
他不屑地道:“小白是神兽,就你那脏兮兮的血,他还不喝呢!说了用我的喂就用我的喂,你们谁敢在说就罚一年赏钱。”此后下人不敢在多说一个字。
小白在少年皇帝日复一日的喂养下伤口渐渐好了,神奇的是除了少年皇帝一旦有人靠经他都会受到凶狠的撕咬。
这让少年皇帝欣慰的不得了,常常抱着他在宫里走,见到他那几个弟兄便炫耀:“看这是我家小白,他只听我的话,哈哈,你们没有吧!”
几个少年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师淼淼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和皇帝还有这段渊源,这么说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咯。”她见他点了点头,眼眶突然红了。
画面一转,少年皇帝长大了,东子骞也化为人形,两人如胶似漆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两人一同吃喝,一同上课,在深宫中相伴过年年岁岁。
直到某天,东子渊哭着跑回来,他披头散发神情近乎疯魔,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日不吃不喝,东子骞才知道原来容妃被祭天了,他一脚踹开他的房门,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房里的人崩溃大哭。
等他哭都哭不出来了,才冷冷道:“哭?哭有什么用?谁杀了你的母妃你就杀了他!东子渊,遇事只知道哭的人是懦夫!”
东子渊嗓子沙哑,目光却像狼似的狠狠瞪着他,“我母妃死了!我母妃被人杀死了!......东子骞...我再也没有母妃了...”他抱着他继续哭,只是后来流出来的不是眼泪,而是...血泪。
东子骞拍拍他的背,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握住他的双肩,认真道:“那个位置,你想坐上去吗?只要你说一声,我便为你拼命。”
青年皇帝听见他的话身子一颤,抖着问:“那个位置...我坐得上去吗?”他眼神闪烁,飘忽不定。
东子骞直直盯着他。
那眼神仿佛能给人无限的鼓舞,他道:“只要你想,一定能。只要坐上那个位置,那些杀害你母妃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青年皇帝愣了许久,月光慢慢移进了屋子,在那满屋白练下,青年东子渊缓慢而又坚定的开口,“那个位置,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