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淼淼将自己爱吃的东西吃了个遍,一个月长胖了十斤,后来便舍不得离开了。
她也不是因为东西好吃,主要是蜀地的风水养人。
顺便养胎,顺便…吃东西。
她不走,东子墨亦不肯走,两人便一起留下。
一日两人在阁楼吃饭,她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探到窗边低头一望,底下的熟人竟是静安。
她微微愣神轻笑道:“喂,和尚,好久不见。”
静安闻言抬头,看见那张洋溢着调皮笑容的脸,此刻世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他连她眨眼的瞬间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亦笑了,“淼淼姑娘,好久不见。”心起波澜,死死压住那起伏,不让它尾巴漏出来。
出家之人,即便是有一丝丝悸动的思绪都不被世人接受。
当然,他自己也不接受。
后来,他又见到师淼淼身边跟着一个东子墨,心便定了。
三人于阁楼中相聚。
静安道:“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两位,真是有缘。”望着师淼淼高耸的肚子拧了拧眉,嘱咐道:
“近日蜀地不太安全,当心身子。”他便是追着玄袮来的。
师淼淼回之一笑,“我知晓了,你是追着玄袮来到此处的?”
提起这个名字她脑中突然浮现出一段不好的回忆,想到了一个故去的人,一时间眉头紧锁,忧思难消。
“不错,此番陛下特意命贫僧将其捉拿,可惜此人狡猾,多次逃窜,如今更是追到了这里。”
她面如寒冰,咬牙道:“大师将其捉拿归案之时请一定要写信告知我,此人亦是我的心腹大患。”
世界上最恨玄袮的人,师淼淼称二,没人敢称一。
但凡师淼淼身上灵力恢复,她便跟着静安一同追查,可惜,灵力不仅没有恢复,连仅剩的三瓜俩枣都消失了。
静安点头表示理解,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不便久留。
没说几句,两人与静安分别,师淼淼戴上纱帽,回到租借的院子中。
东子墨便住在她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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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时光一晃而过,期间她顺利生下孩子,如今已有一岁多了。
她给他取名为米团,这孩子小小圆圆,白白嫩嫩的脸蛋特别像一个可爱的米团子。
由此得名。
东子墨体谅她带孩子辛苦,时常来访小坐,可惜此人老不正经,插科打诨,看师淼淼的眼神更是不怀好意。
在米团心里,他就是个长得有点帅的怪蜀黍。
师淼淼在房中看杏子寄来的书信,她告知了她许多京中人的欢乐事,看得师淼淼忍俊不禁。
其中,也有不少摄政王的。
她说他疯了。
一夜之间将师淼淼的画像传遍整个月华,可惜一无所获。
还说他走到哪里都会随身带着一个红色的发簪,有次发簪丢了,他整整三日食不下咽,直到那东西找回来。
说他在满世界找她。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师淼淼跟杏子书信往来不多,外出时也总是带着头纱,这才没有被人找到。
师淼淼放下信纸眼眸轻敛,不禁想:红发簪?他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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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不远处的山林间,白泽带着一众人马遥遥赶路。
馒头从身后追来,“主子,人有消息了,就在蜀地,这是地图。”他派人拦截了杏子的回信,一路追随才堪堪找到这个住址。
白泽眼眸微暗轻轻嗯了声,似乎没有多大的起伏,他的手却微微颤抖,昭示着内心不平静,“加紧赶路,同本王去将王妃找回来。”
马蹄扬起一路烟尘,飘向远方。
……
院子里,东子骞带着米团玩乐,他在桌上放了个冰糖葫芦,眉头轻挑,笑着问米团:
“喂,只要你喊我爹爹,我便将这串糖葫芦给你吃,不然——”他装模做样的往自己嘴里塞了塞。
米团白嫩嫩脸蛋皱起,大大的深棕色眼中传出渴望,听见东子墨的话有些不开心,奶声奶气道:
“不要,你才不是我爹爹,你就是个骗小孩的坏蛋。”
东子墨邪气一笑,“哦?你真的不吃糖葫芦?”
米团很有骨气的别开脸,恨恨道:“不吃!”嘴上这么说,他暗戳戳转过来,眯着一只眼睛偷看。
没想到,东子墨真的将糖葫芦塞进了自己嘴里,还在米团面前张牙舞爪的炫耀。
差点给孩子馋哭了。
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狠狠地’拍了他一下,怒道:“怪蜀黍,坏!”
当下便想跑出去,矮矮的身子即便是踮起脚也够不到门栅,东子墨便放心大胆的让他折腾。
等他回过神时,大门毫无遮掩敞着,孩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东子墨吓得差点丢了魂:我的天哪,这孩子竟然自己把门打开了?这么聪明?
要是孩子丢了师淼淼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吧!
火急火燎的出去找,出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了。他轻声咒骂,跛着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