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云则是在刘婵身旁按剑站立,那模样简直像极了一个内侍。
诸将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若是赵云前来指挥战斗,那他就不可能站在皇帝身边像个侍卫一般。
他们觉得当今圣上可能不止是劳军这么简单。
俗话说,一军不容二主将,多了就会乱套,赵云这番样子,也必然是屈就于刘婵之下,让刘婵当这个“主将”。
果然,但听刘婵轻声对着赵云言道:“赵叔,您不必站在那里,寻一个位子坐下吧。”
赵云听后,行了一个揖礼,却是拿取了个胡扎,又在刘婵身边坐下了。
他虽坐下但并未议事,眼睛紧盯着刘婵附近的情况,随时准备护卫。
众将目光在刘婵身上来往。
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眼中锐气的不言而喻,凝重的氛围充斥着营帐。
如果真的是一个普通女童,那么在这种情况可能就已经浑身颤抖。但刘婵身形平稳,表情淡然,仍是端坐于主座,气度非凡,她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如指掌。
但听刘婵温和地说道:“诸位将军,此番曹丕伐蜀势大,是我大汉存亡之关键,希望诸位尽心协力……”
“若是……有人违抗命令,致使军机延误,当军法从事,绝不饶恕。”
刘婵扫了一眼众人,接着道:“无论你是太守,或是牙门将军,刑法无有异同。”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好家伙,刚来营中就给众将来了一个下马威!
好一个幼女天子!
而坐在右下的魏延总觉得刘婵是在指桑骂槐的说自己,心里总觉得有块石头咯着一样,也是心思逐渐跑偏。
刘婵深吸一口气,说道:“开始议事。”
“汉中太守魏延何在?”
魏延浑身颤抖一下,赶忙起身拱手道:“臣在!”
他回过神来,看见吴懿惊奇的盯着自己,霎时间,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涌上心头,但既然站起来了,哪里还有坐下的道理?
可是此前他曾无礼于刘婵,只怕这个“新君”会借此机会公报私仇了。
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问道:“圣上有何吩咐?”
刘婵看他起身,也是目光柔和,“文长,你既为汉中太守……”
“那么……就请给众人讲述一下汉中地形。”
魏延有些吃惊,按照他的经验,刘婵一定会在议事前,先将二人私怨了结,或是出一个复杂的问题而后言语相讥,或是派他去某些绝地送死。
可是这个圣上不仅没有假借公事报仇,反而语气温和,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吴懿也觉得如此,他似乎在刘婵身上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但魏延的心只是动摇了几下,他仍觉得,刘婵只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待魏延将汉中地形尽数说出,刘婵也是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其坐下。
随即她起身,将自己早已标注好的地图从袖子中取出。
给诸将讲述了曹军的计谋。
众人听见曹丕要举大军,从褒斜道,子午道,汉水道,三道出击时,皆是半信半疑。
然而此时,有一人站了起来,这人便是吴懿。
吴懿知道,刘婵能成功上位,而非刘永等先帝之庶子继位,其间必然有托孤大臣诸葛亮的协助。
而那诸葛亮智慧超群绝伦,也有可能是诸葛亮将此谋告知刘婵,而并非刘婵真正的才能。
吴懿想知道刘婵是有先帝的智谋,还是只是个空有仁德,靠着权臣上位的庸主。
若是再迎回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大汉迟早必亡。
他将想了半个月的刘婵计划的“漏洞”说了出来。
“圣上……我等兵马只够把守三个关口。
“倘若曹魏引兵自祁山道而来,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