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诚指了指偏殿中的匡振华，又指了指悬浮于半空中的敖青和五仙。

“师叔，正与邪，不是看他的身份是什么，而是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那奉北出马弟子，所请的【胡黄白柳灰】五仙，治病救人，排忧解难，受弟子们香火供奉，理所应当。”

“你再看看这天空之中的所谓五仙。以凡人为血食，业火缠身，罪孽深重。他们能一样吗？”

“你看我大师兄，神清目明，精神内敛，整个人神完气足，正气凛然，自成一方天地，哪里有半点阴邪之气。”

张至诚又指了指偏殿中的小石头，“还有那位小童子，一片赤子之心，天真烂漫，可曾有业火纠缠？”

卫和谷想及小石头一肘顶杀阮中锐地情景，眉头紧皱，“可是他出手……”

张至诚摇了摇头，“师叔，你还是不明白吗？我记得咱们天师府藏书阁中，有一本传记记载。四代天师掌教，年轻时下山游历，降妖伏魔，护卫苍生。”

“一天，他途经一偏远山村，见一僵尸正与妖物搏斗。他二话不说，冲上前去，降妖伏魔。”

“最终，那僵尸击杀了妖物，自身也被掌教祖师重创，受伤远遁。”

“掌教祖师待要追杀那僵尸，想要为民除害，谁知却被山村的一位孩童阻了下来。”

“从那位孩童口中得知，妖物吃了他们大半村民，是那僵尸出手，才护住了剩下村民的性命。”

“那孩童还说，众村民以前并不知恩人是个僵尸，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失忆的外乡人，曾与他们生活过一段时间，还帮着村民捕获许多猎物。”

“妖物来袭时，那人恰巧外出捕猎。回来后见妖物肆虐山村，那人大怒。”

“为了击杀妖物，这才显露僵尸真身。”

“掌教祖师明白此中因果后，悔不当初。他动身寻找那位僵尸前辈的下落，却一直未果。也不知那位僵尸前辈是否伤重不治。”

“事后据四代掌教祖师回忆，当时那位僵尸前辈，同样没有业火缠身。”

“此事，成为四代掌教祖师的毕生憾事。为了提醒后辈，四代祖师这才命五代祖师记录于传记之中。”

卫和谷听完张至诚的话，陷入沉思。

只因那本传记，他也看过。

甚至作为天师府真修，那本传记是必读之物。

只不过，天师府掌教，怕弟子们矫枉过正，没有广泛传播罢了。

他依稀记得那本传记最后还写道，“僵尸吸人血，当杀必杀！”

张至诚见卫和谷脸色变幻不定，沉声道：“师叔，百善孝为先，论心不沦迹，论迹贫家无孝子。”

“万物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卫和谷怔了一怔，叹息一声，“只希望他们好自为之吧！唉……”

“不过咱们天师府有祖师训示还好说，至于其他道门中人……”

卫和谷看着站在石经寺院中，脸色阴晴不定的林妙远，若有所指。

哪知道张至诚哈哈大笑，气势外放，狂放不羁。

“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张氏一门，怕得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