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渊又何至于揪着一个君行不放?”上邪极为疑惑。
“圣上九子,各有千秋,但君行的母妃可是从名不见经传的宫女上位,没有母族支撑,能走到贵妃这一步,其城府定是极深,不容小觑。”
澹台渊语气平静,其实他一直有注意到君行,但先前一直将心思放在大皇子身上,如今细细深究,君行亦不是简单之人。
他要的是颠覆整个朝野,要的是扶持一名听命于他的新帝。
当然,如果新帝不听命于他,他不介意灭了这九幽大陆!
“无妨,阿渊,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上邪看着周身陡然变得阴冷的男人,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阿渊,你莫要负了家里那位,她可是等了你多年……”
“上邪……”
“本座是大宦官,你莫不是忘了。”澹台渊直接打断上邪的话。
“啧……”
“好好好,大宦官,老太监!”
上邪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每次一提起那人,你就如此这般,你莫不是忘了,那是太祖给你的……”
“忤逆太祖旨意,不忠不孝……”
“更何况,那人挺好的嘛……”
“呼——”
上邪的话,还在嘴边挂着,只觉得身下一轻,不过眨眼时间,上邪便被一阵掌风送出书房,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空灵的声音,“聒噪!”
“啪——”
又随着一阵声响,书房的门再次关闭。
上邪有些瞠目结舌,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周围空旷的院子,再瞧瞧坐着轮椅被人用内力送出书房的自己,上邪只觉得有苦不能说,这是什么事儿?自个儿就这么被澹台渊不留情面地轰出来了!
“上邪公子!”一旁的东风看着突然出现在院中的男人,有些诧异,随即又看看紧闭的书房门,登时恍然大悟。
“哎,东风,你评评理,这就是你家千岁爷的待客之道?”
“啊——”
“活脱脱把我扔出来?”
“简直气煞我也!”
……
上邪不停地喘着粗气,双手不知如何安放,整个人气的不行。
“上邪公子,主上能让您平安落地已经是恩赐了,您就莫要再纠结其他了。”东风看着气得捶胸顿足的上邪,憋着笑小声安慰道,隐在袖中的双手更是狠狠地嵌进手心里,以此来克制自己想大笑的欲望。
每次上邪公子来千岁府都是主上亲自送上邪公子出府,如今,竟是被主上一个掌风呼出来,这种情景着实有趣得紧!
“东风!”
上邪听着东风的话,又看看一旁努力憋笑的东风,心中的怒火更甚了!
他是何许人?
他可是耳洞钱庄的洞主大人,亦是金钗玉阁的一把手,纵观整个京城,哪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如今竟是如此狼狈不堪的被这个狗屁千岁爷轰了出来,偏偏这千岁府上的侍卫竟是还如此嘲笑自己,他也是要颜面的好不好!
“赤峰,寻几名侍卫送上邪公子回去。”东风快速开口,在上邪发怒之前命人将他送出了府,自己则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朝着上邪摆手告别!
“你,东风,东风……”
“你这狗东西……”
“我惹不起你家主上,我还惹不起你吗?”
“有本事你把我放下,我们两个单挑!”
……
“上邪公子慢走啊!”东风朝着上邪笑道,并未在意上邪的呼喊便命人将他送了出去。
……
“吱纽——”
就在上邪刚刚离开,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澹台渊一袭金黄色华服赫然出现在门口。
东风见状,赶忙收敛了自己的笑意,朝着澹台渊微微俯身,恭敬地开口道,“主上!”
“人走了。”澹台渊平静地叙述道。
“启禀主上,属下派人送上邪公子回去了。”东风躬着身子,不敢看澹台渊的眼神。
“本座问的是西风。”澹台渊垂眸看向一旁的东风,“方才那么大动静,本座当然知道上邪离开了。”
“是,主上息怒。”东风俯身作揖,“西,西风……许是出府了……”
“前两日本座听鬼谷子说他新研制了一批哑药,能让人三天无法开口说话,你去寻了来,灌给西风……”澹台渊神态自若,就好似在说着一件平常事。
“哑,哑药……”东风有些迟疑,“敢问主上,西风可是做了什么事?”
澹台渊一道狠厉的目光看向东风,冷声说道,“言多必失。本座小惩大诫,莫不是你也想尝尝?”
“属,属,属下不敢……”
“属下马上去寻药,日落之前定会喂西风吃下!”东风应了一声,随即便快速跑开了。
澹台渊抬手扶了扶衣袖,随即朝着后院走去。
隐在一旁的繁茂大树里的西风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还好是三天,还好是三天,还好是三天……
以后他绝不会再乱说话了!
这张破嘴啊,逞一时之快,受几日之苦,也算值了!
不过相比上邪公子被主上连人带轮椅轰出来,自己吃点哑药也就算好的了。
想来上邪公子又提起家里那位人了,真是没眼力劲儿,自家主子都已经亲自去监视将军府了,并且对将军府嫡女如此上心,难道上邪公子就察觉不到一丝诡异吗?
西风不禁暗自思忖,或许自己当真看透了一切!
啧啧啧,只望不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