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些年将军战功赫赫,圣上所赏赐之物数不胜数,虽然没有尽数送往边关,但在这京中却是便宜了其他人,奴婢属实不甘心!”
“奴婢看得出来二房和三房的人并未真正瞧得上我们,既如此……小姐,您确实该有所行动了,您是正儿八经的嫡出亦是这将军府唯一的主子,您不该如此隐忍。”
纸鸢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夏清禾的神色,见夏清禾面色如常,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小姐,您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呢?”
夏清禾听着纸鸢的话,眸色不禁沉了沉。
对于账本不对一事,夏清禾并未有太多意外,端看二房三房的吃穿用度就能看的出来这些年她们生活得可谓是风生水起了,只是如今这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当然是少不了大将军的支持了。
夏清禾意外的是,纸鸢会与自己说出这番话,回想上一世,纸鸢不止一次提过自己才是将军府的主人,但每次都被夏清禾厉声打断,并诉说二房三房以及老夫人是对她如何好,如今回想起来,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自始至终唯有纸鸢才是脑子最清醒的一个。
夏清禾走到长长的书桌旁,看着桌面上摆放的账本,纤长的手指轻轻从账本上抚过,随即抬眸看向面前的纸鸢,突然严肃道,“纸鸢,这些日子辛苦你要把这些账本好好整理了,还有,记得去府上的库房里去对账,每一笔都要清清楚楚,最重要的是,莫要让其他人知道此事。”
“是,小姐放心。”纸鸢看着突然严肃的夏清禾,拍了拍胸脯示意夏清禾放宽心,“奴婢可是记账的一把好手,这些账本奴婢定会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万事小心些,虽然这牡丹园是我们的地方,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夏清禾看向纸鸢,眸色沉了沉,随即动了动眸子,示意纸鸢看向窗外,隐约中只看到一抹身影摇曳。
纸鸢瞬间明了,随即转变了一副姿态,扯着嗓子,故意大声喊道,“小姐呀,这账本看上去很好啊!这些年老夫人将府邸打理得甚为不错呢,日后您若是掌家了,还需得多多向老夫人学习呢!”
“那是自然,虽然我嘴上说着要回掌家之权,但这将军府毕竟一直是老夫人在打理,我自是要听老夫人的话,只是啊,我毕竟是将军府的嫡女,若是不拿出一些嫡女的姿态,怕是会让外人瞧了将军府的笑话。”夏清禾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窗外,“虽然先前闹了些不愉快,但终归是一家人,我又初来京城,自是依仗老夫人还有二叔和三叔,纸鸢啊,你且整理整理,与府上的管事好好学学。”
“是,小姐放心……”
两人一言一语地交谈着,直到窗外的黑影离开,夏清禾的声音才慢慢压低,凑到纸鸢身侧,小声说道,“纸鸢,这件事务必格外小心,如今牡丹园已经被人盯上了,想来他们亦是会有行动,我们要做的唯有守株待兔。”
“这牡丹园,也不干净!”
“小姐,您的意思是……”
“嘘——”
夏清禾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纸鸢不要继续说下去。
纸鸢见状,赶忙收了声,目光望向窗外,沉默片刻后,小声询问道,“小姐,那您知道……”
“这牡丹园的内鬼是何人吗?”
夏清禾朝着纸鸢笑了笑,小声回复道,“整个牡丹园。除了你和父亲给我的侍卫,便只有那几个丫鬟了,你不会真以为你家小姐是个傻子,将来路不明,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贸然留在牡丹园吧!虽然我嘴上说着整顿将军府,但二房和三房自己老夫人这么多年的实力不是一朝一夕便可铲除的,我们要做的则是少安毋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且看着吧,我要亲自将他们从高台拽下来,我要亲眼看着他们入地狱……”
夏清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