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奶奶,清姐儿就是被大伯惯坏了,这才如此目无尊长。”一旁的夏博森听罢,赶忙开口道,“您看看这整个将军府,哪个不是对你言听计从,偏偏这清姐儿,自打回京那天,就没将您放在眼中。”
“祖母,母亲,哥哥……”
一旁的夏楚楚轻轻喊了一声,随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
“你们莫要这样说,长姐平日里散漫惯了,自幼又是在边关长大,自是对京中的礼仪不甚了解,我们又何须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是出府宿了一日,待回府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夏楚楚声音娇弱,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就好似染了什么重病一般,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意,以此来彰显她的宽宏大度。
围观的众人听着几人的话,纷纷点头赞同,只觉得说得甚有道理,甚至于将夏楚楚与人苟合一事都忘得干干净净。
“呀,这不是凝香楼那日与六皇子苟合的夏二小姐嘛!”
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款款而来,男人身形修长,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看不清是何种容貌,唯有一双漆黑晶莹的眸子露在外面,更给人一种神秘感。
“鄙人不才,那日正好在凝香楼……”男人轻摇折扇,继续说道,
“啧啧啧……”
“众位是没瞧见,那副场面果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夏二小姐与那六皇子难舍难分,如胶似漆,饶是凝香楼的管事与周围的随从如何制止,两人就像是听不到一样……可谓是比香凝姑娘的《霓裳羽衣舞》还要诱人!”
“若不是五皇子及时赶到,怕是两人的孩子都生出来了……”
“哈哈哈……”
“夏二小姐,待贵府办喜宴之时,务必记得给我送一封请帖呢,我也算是夏二小姐的证婚人呢!”
男人的语调微微上扬,尾音透着些许戏谑!
“你——”
夏楚楚听着男人的话,猛得咳嗽起来,巴掌大的小脸儿上瞬间梨花带雨,削瘦的肩膀更是止不住地颤抖,只觉得一股莫大的屈辱瞬间袭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休要胡言乱语!”
夏楚楚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指着面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厉喝一声,“哪里来的地痞流氓,将军府门前也容得你如此放肆!”
“哈哈哈——”
男人慢慢摇着折扇,轻笑一声,“这夏二小姐与六皇子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怎么?你敢做,还怕人说啊!”
“就是嘛,肯定是这夏二小姐勾引六皇子在先……”
“明明自己颜面尽失,竟是还有脸在此处嘲讽别人,啧啧啧,果真是让人开了眼了!”
“早知道那日我也就去这凝香楼了,这可是官家小姐哎,瞧瞧这身形,多好啊,哪怕吃不到,亲眼目睹一次,也算是知足了呢……”
“哈哈哈,就是啊,官家小姐定是比那风尘女子有趣的多呢!”
……
人群中,一阵污言秽语突然响起,话里话外都是对夏楚楚的评头论足,甚至于,有些胆大之人,都开始说着露骨的言语,试图挑逗夏楚楚。
夏楚楚只觉得面上无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杨丽华听着陡然转变的划分,脸色亦是越发难看,拄着拐杖的手,不由得猛得敲击着地面,苍老的声音厉喝道,“住口,住口,你们这些平头百姓,竟然胆敢议论官家小姐!简直是反了天了!”
“来人……”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些刁民驱逐!”
杨丽华朝着守卫在将军府门口的侍卫吩咐道。
门口处的侍卫岿然不动,冷眼看着府前的闹剧,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你这贱民,看我不杀了你……”
夏博森转而看向那带着银面具的男子,随手摸出一把长剑便朝着那人扑去。
“不自量力!”银面男子冷嗤一声,一个飞身抬腿,一脚就将夏博森踹倒在地!
“何人闹事!”
正在这时,一道凌厉的男子声音响起。
十三一袭侍卫服装,腰间配着长剑,迈着大字流星步而来。
“将军府门前,岂容尔等刁民放肆!”十三厉喝一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下首的众人。
“你这狗东西,休要在这里狐假虎威!”王淑慧看了十三一眼,狠狠啐了一口。
“咻——”
随着一阵声响,十三一把抽出长剑,直直地架在了王淑慧的脖颈处,冷声说道,“二夫人,您莫不是忘了,昨晚翰林大人可是亮出身份来压制大小姐,还说什么二小姐一事是大小姐构陷,你们如此欺负人,大小姐不过是诸位赶出府,已经是很仁慈了!”
“毕竟,这里是将军府,大小姐才是将军府正儿八经的主任,各位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也该退出了。”
十三声音洪亮,周围的人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官家后院本就多纷争,围观的人也不是傻子,这一番话后,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想来是这二房三房欺负人家那刚从边关回来的正主小姐,而这小姐被惹急了,这才把人轰出去了。
“都散了吧,来人,将这些刁民遣散。”十三摆了摆手,随即便转身回了府。
不多时一众侍卫便从四面八方而来,挥舞着长剑,将府外围堵的众人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