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鑫皱了皱眉,漆黑的目光落在下首夏清禾的身上,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空,“夏小姐,你这婢子所言可属实?”
“启禀大人,小婢子所言非虚!”夏清禾俯身颔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女今日击鼓,只为寻回圣上赏赐给家父的物件,毕竟将军府呈天恩,若是这些天家赏赐平白无故地丢失,则是对圣上大大的不敬,至于其他的,小女……并无所求。”夏清禾的声音越发低了起来,目光有些闪躲,削瘦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小姐,如今有青天大老爷为您做主了,您还有什么可畏惧的!虽然老夫人,二房以及三房霸占将军府多年,但您才是将军府的主人啊!”一旁的纸鸢听着夏清禾的话,赶忙顺势说道,语气满是焦急,衬托得夏清禾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姐了。
洛宁鑫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思虑深刻,朝着一旁的衙役吩咐道,“来人,将案件中的涉案人员押至公堂。”
“是。”温泉应了一声,便带着几名衙役出了府。
“夏小姐,暂且休堂,歇息一下,待涉案人员到来,再行开堂。”洛宁鑫朝着夏清禾轻轻笑了笑,转而朝着一旁的衙役吩咐道,“为夏小姐准备些茶水,待人来了再开堂!”语毕,洛宁鑫便转身去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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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字客栈内
杨丽华等人已经重新回了客栈,夏博森只觉得饿得前心贴后背,朝着小二厉喝一声,“来人,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给老子端上来!”
“折腾一早晨,把老子饿死了!”夏博森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坐在了一处。
王淑慧看了夏博森一眼,冷嗤道,“博森,你要注意言语,这些污言秽语怎得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呢?这人来人往。若是被人听了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我的娘嘞……”夏博森听着王淑慧的唠叨只觉得有些烦躁,“在府里时我就处处隐忍,小心翼翼,如今都来府外了,您就让我放纵一下自己吧,况且啊,您瞧瞧,儿子可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呢!”
“也不知道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是谁,竟是武功实在厉害,刚才那一脚险些将儿子踢死!”
夏博森又想起方才受过的窝囊气,猛得捶着桌面,只恨不得将那个银面男人暴打一顿。
“好了,好了,我的乖孙,莫要动气,待你父亲下朝,定会带来好消息,届时,我们的身份也算是翻了个个儿,纵观整个京城,谁人不得给几分薄面!”一旁的杨丽华轻声劝慰道,转而又看向身侧的夏楚楚,“楚楚啊,如今,老婆子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
“老夫人放心,楚楚可是整个夏家最有出息的了。”王淑慧听着杨丽华的话轻轻笑了笑,心底却满是不屑,
今日不同往日了。在将军府时,你杨丽华是不可一世的老夫人,可如今,都被赶出将军府了,二爷会重置宅院,二爷亦是会顺理成章成为大理寺卿,届时,她王淑慧可是大理寺卿的正妻夫人,亦是正儿八经的当年主母,尔等不过是寄人篱下,憋屈了这么多年,她王淑慧马上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一旁的张淼,夏博旭,夏可可,母子三人一直保持着沉默,兀自低着头,听着几人的谈话,并未参与进去,准确地说,是他们无法参与进去。
不多时,小二便端着丰盛的饭菜走了给过来,人多眼杂,王淑慧不动声色地凑到夏楚楚身侧,压着声音低声问道,“楚楚,你可将你父亲一事告知六皇子了?”
夏楚楚听着王淑慧的话,黯淡无光的眼底突然迸发出一抹晦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一切又是那么突然,她怎得就将这事给忘记了!
“楚楚?”王淑慧看着怔愣的夏楚楚,又轻轻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