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楼命案已经发生三日了,夏清禾与桑酒也私下搜寻了不少证据,虽然还未能将香凝姑娘从天牢解救出来,但至少可以证明香凝姑娘不是杀人凶手。
但,夏清禾不想只揪着一个彩儿不放,她想将彩儿身后的人扯出来。
就在升堂审案前一日,大理寺天牢里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
彩儿死了。一头撞在墙壁上,当场身亡。
夏清禾赶到现场时,看到的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死?”夏清禾抬眸看向一旁的狱卒。
“大人,小的不知啊,今日小的就像往常一样来给她送饭谁知刚来,看到的就是一具流着血的尸体。”狱卒恭了恭身子,小声说道。
“这期间可有其他人进过牢房?”游乐转头看向狱卒,轻声问道。
“前两日除了夏大人来问过一些问题,中间不曾有过其他人进来。”狱卒如实回答道,“而且夏大人问问题时,小的在不远处等候,定是没有异常。”
狱卒皱着眉说道,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对了,大人,昨日半夜,有一名狱卒来看过这女子,说是大人下了命令,要好生照顾着女囚犯,于是便过来瞧瞧,但前后不过一刻钟,而且小的并未打开牢房门,饶是想干些什么,怕是也无从下手。”
“狱卒……”夏清禾轻声呢喃道,“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不知,天色太晚了,小的并未多想,只是穿着牢中狱卒官服,想来许是自己人,哦,对了,应该是小路子,他给属下看的腰牌上有一个路字。我们狱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腰牌,都是看腰牌认人。”狱卒如实回答道。
“来人,传小路子过来……”游乐喊了一声。
不多时,一名身着白色中衣,迷迷糊糊的男子,便被两名狱卒架了过来,
“大人,小路子在这儿,后院墙角发现的,头部有挫伤,想来是被人打晕的……”
夏清禾皱了皱眉,转而走进牢房内,查看着彩儿的尸体,没有异样,确实是自杀。
少女眸色沉了沉,看到彩儿紧握的右手,轻轻掰开后,里面是一颗纽扣。看成色像是上等货色,但看样式,倒像是侍卫服上的样式。
“游乐大人,结案吧!”夏清禾将纽扣不动声色地收起,随即朝着游乐轻声说道。
“结案?”游乐似是有些诧异,“夏大人,这样结案会不会太过草率?”
“这几日,下官一直在暗地里调查这件事,那日来看望彩儿姑娘,只觉得这女子太过诡异,后来几次往返凝香楼,确实让下官发现了一些端倪。”夏清禾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两只手帕,将东西递到游乐面前,继续说道,“游乐大人,请看,这是在香凝姑娘房间里发现的碎屑,其中一包是下官还原现场时留下的木屑,那栏杆处的断痕分明是人为,而能够进入香凝姑娘房间的,除了彩儿,便再无他人。”
“至于赵公子后脑勺处的伤口,并不是因为从二楼坠落完成,毕竟这样低的高度,除非是脑袋径直朝下,不然怕是很难当场毙命,我想赵公子应该在坠楼前便已经殒命了。凶器应该是房间内消失的茶壶。至于茶壶现在何处,应该是在彩儿姑娘的房间里。”
“那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完成杀人的?”其中一名狱卒越听越迷糊。
“很简单,赵公子闯入香凝姑娘的房间后,香凝姑娘便让彩儿去寻人,彩儿趁乱出去,随即又从隔壁包间偷偷回到香凝姑娘的房间,趁其不备,拿着茶壶砸在赵公子头上,此时香凝姑娘高度紧张,过于害怕,自是不曾察觉到房间内的异常,随即两人拉扯间来到了栏杆处,赵公子便失足掉落,至于彩儿,早已经趁乱离开,装做沏茶的模样,实则却是完成了杀人计划。”
“百密一疏,彩儿还是有漏洞,那些信件,一看便是假的。彩儿既说赵公子与香凝姑娘是去年腊月初五相识,但信件又怎么会是近十天的笔迹呢。游乐大人,这种事情稍稍一查,便能查出破绽。”
游乐听着夏清禾的分析,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不由得沉了沉。他也看出了信件的端倪。这是一场不太完美的杀人嫁祸。彩儿定是受人指使,但他们亦是不曾查到幕后黑手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