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岐寒迅速脱下外衣,却见晏淮一直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便问,“想说什么?”
“在想,今晚可不可以不做那些事。”
他说得缓慢,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小。
君岐寒错愣片刻,便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嗤笑一声,欺身单膝跪在床上,身体靠近晏淮,目光对上晏淮的视线,语气有些恶劣,“阿絮不如说清楚些,什么事情,我有些不明白。”
看着他戏谑的眼神,晏淮便知道这人是在捉弄自己,一把推开他的脑袋,“你明明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阿絮可是冤枉我了。”
君岐寒说得极其无辜,若非是晏淮清楚他的性子,此刻怕是要忍不住相信了。
晏淮干脆转过头,不再理会他,闷闷地说了句,“反正就是不许。”
屋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晏淮等了片刻也未听见君岐寒回答,正当他准备转身查看情况时,便听见背后传来的轻笑声。
他迅速转身,便瞧见君岐寒正掩嘴笑着,晏怀顿时便红了耳根,扯过一边的枕头,直接往君岐寒身上甩。
君岐寒甚至还没细看,便接住了枕头。
晏淮怔愣一刻,便说,“看来阿衍已经接习惯了,连看都不用看。”
“自然离不开贵君的教导了。”
晏淮再次见识到了这人无赖起来的模样,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该睡觉了。”
君岐寒放好枕头,躺在他刚刚拍的位置,伸手揽过他,低声在他耳边说,“睡吧,我什么都不在,就想抱着你。”
晏淮没说话,只是攥紧他身前的衣领,在他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今日落水的缘故,封存的记忆受到了刺激,有些不真切的事情也渐渐变得真切起来。
那好像是他在晏府的时候,那年母亲还在。
那日是大夫人的生辰,来了许多人,晏淮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冬霜说前院那边有多热闹。
可是那时的晏淮不喜欢那种热闹,他觉得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好虚伪,而且,很多人,都喜欢在背地里说他坏话。
毕竟年纪还小,不可能真的做到什么都不在乎,所以他就留在了院子里,大夫人和晏老爷也知道他的性子,派人送来了吃食,让他想来前院时便自己过来。
后来,他还是悄悄跑去了前院,许是小孩子天性便多了些好奇心,冬霜把前院场景描绘得极好。
他躲在树后面,不想被人瞧见,可最后还是被人看见了。
那是一个男孩,看着“陌生”的男孩,晏淮站在原地,表情冷淡,男孩不说话,晏淮知道这人是客人,冷冷地问候了一句,转身便要离开,却被男孩拉住了手。
“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
“啊?”晏淮没想到这人把他拉住就是想问他自己的名字,不过面前这个男孩长得好看,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忘了自己也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大夫人和父亲告诉过他,做人要有礼貌,这人都问了他了,他也不能不说,便回道,“晏淮,今日是我嫡母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