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驳杂,浓烟与烈焰裹挟而来。
往后爬行的赵萱萱,滚到一具高大尸体旁边,借着浓烟遮挡,快速地褪掉睡裙,然后迅速穿上同龄人的奇装异服,那肥大的三件套,随手一揉,胡乱塞入怀中,接着继续往后退却。这时候烈焰已经炙得赵萱萱目眩头晕,神志迷糊。但心里还在默念:那位赠衣送裤的小姐姐,恕过,恕过。你若‘安好’,回头过来帮你入土为安;你若烧焦无法辨认,每年清明必为你焚烧纸钱,福?永享。
火势越来越近,炙烤得皮肤上的绒毛一根不剩,美容院的激光脱毛都不敢与之媲美。而那些不耐火燎装死人,已经迷糊癫狂,起身如苍蝇般盲目飞跑,走不了几步,一个个俱被弓箭手射穿头颅。
赵萱萱心里默哀:阿弥陀佛!这里是不是上方谷?待会儿老天就会下雨了吧?救活我这个‘仲达’,气死那个站在山岗上摇扇子的诸葛。
从睡醒睁开眼至现在,估摸着也就一个小时左右。此刻赵萱萱满心懊悔,刚才那么多时间,为何不早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干嘛非要展示自己的大爱无疆,好整以暇与那个半老徐娘趴在地上,唠什么你多大我多大?要是早早的离去,说不定,现在的自己正在远远的地方,大声呐喊:大哥哥,柴火够不够?不够我帮你们捡,九点九元包邮。
一方面又在恨恨的想:别看那些骑在马上的人顶盔戴甲,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其实全是坏人,太大的坏人,坏得死透透的坏人。
告诉你们:千万别落在姑奶奶我手中,总有一日,管叫你们手中的刀箭,全换成洛阳铲。
无端端的干嘛要拿弓箭射人?太蛮不讲理了,要射,也要问一下人家愿不愿意再射嘛!
人在想着事儿,身却在继续慢慢往后挪,一刻不敢稍停。前头是河流,有兵马把守;后头是茫茫一片旷野,极目可望到视野尽头。
往前是死路,往后亦难逃一劫。现在的赵萱萱只求退出火圈,到了火圈外围,宁愿被他们射死,也不愿给火烧得只剩下灰烬;若干年后,化茧成蝶,在茂草丛中,翩翩飞舞,这是生前的唯一心愿了。
猛然想到,自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而且自己还会开车,会开车的人为何要怕这些骑马的人呢?心念及此,热血上涌,突然就很想站起来,与他们据理力争:喂喂喂!你们打你们的架?可不关我的事啊!昨晚可能是愚人节,被朋友扛到野外闹的恶作剧,放我走吧!等你们百年之后,我保证我和我的团队,对你们的坟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群贼厮鸟,还在‘嗖嗖嗖’射箭,唬得赵萱萱根本不敢抬头。那溅射出来的蕃茄汁,赵萱萱敢打保证,绝对不是在看3D电影。
一边海阔天空幻想着,一边思谋着脱身之计。手脚并用,状如蛤蟆,圆墩墩的小屁屁,这时候都不方便撅起来炫耀,压得很低,恨不手中有枚缝衣针,扎上去,放些儿隆起的‘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