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哪会那么好心帮我们洗碗,况且我们也无碗可洗。”提起狼,空气中瞬间有了很不祥和的气息。赵萱萱忙起身,催促李静快点帮忙捡拾干牛粪。并且贴耳于地,聆听着远方传来的动静,表情跟着迅速凝固。
踯躅中的李静,还没作出多大反应时,赵萱萱已堆积了一大堆牛粪,顺着篝火外围圈起了两个大圆圈,速度之快,从额头上的汗水就可判断出来。
看似轻巧,这一忙,就忙了半个多时辰,塞满羊肉的肚皮,在这一刹那间亦消化了大半。急剧运动中,让两人都感觉到了腹部传来阵阵隐痛。
“哦!我知道了,你老是催我洗衣服,就是为了引狼入室啊?”这一刻,李静也看到了牛羊群开始骚动。以她生活在草原二十三年的经验来看,这是极不友好的兆头。虽然口舌不饶人,其实她捡牛粪的动作也不慢,而且一抱一大摞,将火墙圈垒得有半人多高。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调侃归调侃,在生死面前,李静一点都不敢麻痹大意。
如果狼群真的冲上来,唯一的一套衣服万一被它们撕破了,明天穿什么呢?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忙碌穿梭,有时不小心抓到了稀粪,也顾不上那么多,在满是汗水的脸上,匆匆忙忙使劲一抹,既抹掉了汗水,也将手擦了个干净,一举两得。瞧得那些牛羊莫名其妙,心中皆想:原来你俩喜欢这种提炼过的青草气味啊?早知今天我们屙多一点出来。
生命在时间中竞赛,两圈火墙砌好,两人仍不敢停歇,继续捡牛粪,堆放在火圈中间,这叫多多益善。听远处狼群奔跑的声势,那真有江河决堤之感。
奔跑中的狼群发出“嗷呜”长啸,此声刚落,彼声又起。那是在向天下喧战,逢鬼咬鬼,遇神撕神,天上地下,唯吾独尊!
羊群惊吓得‘咩咩’哀恸,牛群反而井然有序,五头一组,屁对屁,头抵地,将幼犊护在它们的屁股中间,睁着腥红血眼,等待着狼群们过来厮杀。李静早已脸色煞白,瑟瑟发抖躲到赵萱萱身后,手中还握住两块‘炊饼’:“小……小萱,你的屁股能不能保护我啊?”
敢情是她将她自己当成牛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