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后方,旷野荒地,站着四个小身影,每人管理二里范围,对着逃窜而来的盲眼兵一粒粒黑米弹射到他们的喉咙,若是碰到一大群蜂拥而至,则毫不吝啬地一把黑米撒出。
甲胄威势不再,恐惧袭满心头,恨不时光倒流,佯装拉肚子躲在树林中装狗熊。
脖子中了‘符咒’的秦兵安安静静躺在荒野,浓稠得让人窒息的哀嚎声渐渐稀少。
然,官道中间,此刻正在热火朝天,一个抡着猪肉双锤的妇人,左捶右砸,玩得不亦乐乎。她不喜欢用毒烟熏死他们,她也不喜欢一掌挥出全军覆没。她就喜欢这样砸,一忽儿幻想自己砸死的是赵紫龙马弨,一忽儿幻想自己砸死的是赵萱萱孟姜,一忽儿梦想自己砸死的是特木尔十八个狗杂碎,一忽儿……
要多痛快就有多痛快,十七岁那年开始积压在心口的伤痛,在此刻,完完全全地被得到释放。
要说那次独闯草原,诛杀匈奴族,那还是跟赵萱萱闹脾气,勾引她先来求见自己。今天,是没有羁绊的释放;今天,是没有顾忌的大开杀戒。
苍天啊,你下道雷把李静我劈死吧!否则,你就让这些官兵莫再来纠缠姓李名静一个残花败柳的人。
状若疯虎的‘女魔头’,浑身沾满肉沫,看得藏在暗处的伍肖志心尖狂跳,脑中重新盘算着要不要跟这个恐怖如斯的白发‘姐姐’出海。
骑兵营中亦不乏人间高手,虽已眼盲,但耳力仍在。听到前方群马跌落大海,从惨呼声中辨出前头危险,离鞍后跃,凭记忆原路后撤。
几百米之后,到达中军阵中,前头又传来无声无息的扑地之声,心知有诈,莫非自己这方被敌军反包围?
侧耳倾听,几不可闻的咝咝破空声传入耳中,似乎是一种暗器。可,这是什么暗器呢?自己浸淫武道四十几载,就从没听闻过有此种‘咝咝’之声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