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拱拱手：“多谢老哥，晚生正有此意。”

他却不需老者带路，自己先行，径往西山腰的三间茅寮屋走去。

小女孩扯扯小男孩衣袖：“哥，莫非他真是狐仙，走路那么快？”

小男孩高傲地一昂头：“哥哪会瞧错？兰妹，你看那山谷到山腰，足有三里远，又无路径，你说不是狐仙，人还能飞过来？”

“哥，别说了，我怕。”说是怕，小女孩的眼睛却死死盯住前面少年人，见他走路虽然快，却不是飘，而是每一步都踏出深深的脚印。

片刻之间，已到西山茅屋，距离少年来来回回踩踏的山谷，也就约摸一箭之远，他却宁愿绕到南山腰来等候。

屋里头，还有一个老妇，正在空旷地圈鸡入笼，老者笑呵呵说是他的拙荆，介绍完毕，迎接少年进入内堂，从始至终显得热情熟络。

堂内，是灶房，亦是饭厅，一切显得简陋而寒酸，没有一点富余迹象。吩咐完老伴整治晚饭，老者便邀少年在饭桌长木凳上坐下，拿出豁口高尊茶壶，往杯中分别斟了一杯茶。

少年低头一看，却是一杯凉白开，也没多言，端起一口闷干。喝完才说道：“老哥，我非坏人，你莫担忧。不敢动问大哥，家中令郎儿媳呢？”

“他们呐！一个去边疆打仗，一个去南方讨饭，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

黑胡子老者语含悲凉，表面却看不出他的悲伤，一副生死无谓，浮云过境的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