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阵慌乱,桃儿看着万贞儿无尺寸之功的挣扎之举,嘴角自觉上扬得意一笑,就在她以为事成时,门外一声厉声命令打断了屋内所有的动静。
“都给哀家住手!”
只见孙太后带着一众宫娥太监赶来,一见屋里小声啜泣,几近吓破了胆跌坐在地的万贞儿,与被周皇后抱在怀里灰头土脸的朱见深。
孙太后的火就直冲云霄的往外冒。
孙太后孤身一人,上前一把从周皇后怀里将朱见深抱在怀里,心儿肉儿一般的看朱见深是否摔伤,见爱孙无恙后方威风凛凛的冷语对周皇后说道:“皇后这一宫之主好大的气势,何时慈宁宫也成了皇后管辖之地,竟能越过哀家,劳烦皇后在此越俎代庖!”
“臣妾不敢。”
周皇后及随行的宫娥齐齐跪地请罪。
孙太后斜眼俯视,板着一张老脸不苟言笑的反讽:“不敢?你不敢不也做了!哀家尚在你就如此目无尊长,敢在哀家的宫里造次,若哀家殡天,莫非你要学吕后武则天之流,越过皇帝头上,做这天下的主!”
“太后明鉴,臣妾断无此心!”周皇后吓得猛然抬头,方才处置万贞儿的气势此刻在婆婆跟前荡然无存。
桃儿见自家主子在慈宁宫丢了场子,万贞儿因为孙太后的驾到而逃过一死,自己苦心孤诣的一番妙计眼看要付诸东流,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太后容禀,实在是万贞儿这贱婢目无宫规,无视法纪,就连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娘娘见她态度傲慢,盛怒之下才要重罚!”
孙太后挑眉一看,将目光自周皇后身上转向她身后的桃儿。
“噢?贞儿在慈宁宫安分守己,一向得力,怎么哀家没瞧出来她有如此不堪之行径?莫非皇后是想说哀家识人不明,尚不及你?”
原本威风八面的周皇后在孙太后面前只得偃旗息鼓,讨好圆说:“臣妾不敢,只是这奴才毫无纲纪,视宫中法度于无误,臣妾认为不宜留在皇儿身边。”
听着周皇后的说辞,孙太后冷笑,上前两步亲自将匍匐跪地的万贞儿扶了起来,抬手为万贞儿正了正发髻上一根有些歪了的八宝琉璃钗,也不看周皇后应道。
“贞儿正直青春,娇俏可人又善解人意,稍作打扮又有什么错?皇后未免太严苛了,有这心思,皇后不妨多放在为皇帝祈祷平安,诵经礼佛之事上,至于太子,有哀家亲自教导,皇后大可不必操心。再说贞儿服侍的妥帖,哀家与太子都甚为满意,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奖赏,皇后整肃宫纪,也不必太过古板,拘泥于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