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衍武帝接到左武卫军刘镇恶寥寥数言的呈报时。
二十余里外的虞军大营的攻城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寨墙外楚军的云梯一架架地打开勾板搭住寨墙。
冲车上弓弩手向寨墙上倾泻着破甲重箭。
蒙着生牛皮的轒辒车一辆辆地冲到寨墙下。
一个个举着盾牌提着短斧铁椎的重甲步兵从车下钻出来,沿着云梯或者登城梯向寨顶攀去。
一些背着圆盾,腰插横刀的士兵等不及排队上梯。
干脆手攀着射进外墙圆木上的箭矢,一悠一荡地接近寨顶。
楚军中垒营的士兵和大批征调的辅兵已经填平了两里多长的外壕。
二壕被第一批舍命凿壁的士兵们凿塌了大半。
很快在中垒营士兵和辅兵的努力下,也用壕沟桥和草袋填的密密实实的。
一丈多高的望楼和撞车毫无阻碍的也被推到了寨墙外。
楚军弓弩手躲在车上的大盾后射杀着寨墙上的虞军士兵。
虞军的余下的投石车分散开专门对付高过寨墙的望楼、云梯。
往往击中一架望楼后,就会招来楚军排列在外壕边投石车和大型床弩的报复。
很快,虞军的投石车和床弩就损失殆尽了。
一次也就容纳五人并行的寨墙顶成了双方士兵的绞肉机。
一个个从云梯里出来的楚军士兵被长矛长戟刺中栽下墙去。
被箭矢射中甲叶的则被箭头带来的疼痛刺激的挥舞起手中的刀、斧、椎、短矛,撞入虞军中。
不时有双方士兵厮打抱在一起跌下墙去。
第一批派往寨墙的重甲和力士营十不存一。
中郎将刘茂满身是血的带着亲卫守在寨墙上。
他也忘了让身后的旗手第几次摇旗示意寨内的待命各营登城补防了。
寨墙内肃立的军阵一个营一个营地走上踏板。
刘镇恶眼睛死死地盯着血肉横飞的寨墙。
“嘭嘭嘭!咚咚咚!”的闷响骤起,他皱了皱眉。
不用问,这是楚军的撞车开始冲撞寨门和寨墙了。
“北门来敌!游骑!千人!”
“南门发现敌游骑!千人”
听到部下的报告,刘镇恶说道:“弓弩射退!传杀胡校尉!”
“末将在!主帅可是命我等陷阵!”
刘镇恶侧过头看着身旁下了马行着军礼的校尉。
心中竟然起了一丝的犹豫。
这个杀胡军最早还是老主公在淮西和胡人血战时所创。
当时老主公的部队连番血战实力大损,却击退了数万胡骑对弋阳郡的突袭。
救下十数万刚从北方逃来的百姓。
就从这些流民中挑选被胡人杀戮了亲人的或是死了爹娘的孤儿,成立一支杀胡军。
本来是想训练后补充到各部的。
没想到两个月后在收复汝阴郡的战斗中。
这支连最普通的皮甲都装配未齐的三千杀胡军。
竟然在左武卫军侧翼被元魏骑兵冲破动摇中军之时,自后杀出。
用伤亡过半的代价生生拖住了胡骑半个时辰,没让胡骑透阵而出冲击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