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发小骑郎将的那个虞军小伙子该不会就是给这支虞军报信的吧?
派出去追踪的十人小队不就是回报说追到蒲林亭遇伏的吗?
看来这仗是躲不过去了!那就吃掉你!
主意打定了,魔屠王爷随便瞥了眼还在摇旗呐喊的山丘,回转到蒲林亭。
命人在馆驿门外的大树下铺上毡子,摆上胡床,肉干、果子下酒,魔屠王爷打算小憩一下。
骑郎将的腿被斩断,包扎了没有性命之虞,躺在两匹马之间的网兜里昏睡着。
魔屠王爷喊过来中军校尉,耳语了几句后,摆摆手,校尉退下,王爷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
中军校尉指挥一个百人队的骑兵下了马,换上重甲,吩咐不要带马槊和马弓,只带圆盾、铁椎、铁骨朵、环首刀,手弩这些兵器。
五十人为前队,五十人为后队。
在官道上排好队列,第一排五个士兵下了路基,趟着泥水进了稻田。
没走几步呢,泥水就没过了战靴,灌了一靴子的泥汤子!
光是灌点水倒也罢了,关键是双腿和灌了铅一样迈不开步啊!
五人挣扎着回到管道上,脱下战靴倒水。
校尉看了看自己的部下,这体重加上六十多斤的重甲,想从烂泥里过去不得累个半死啊。
又看看了山丘上起哄的人们,距离太远,弓弩够不到山顶上。
他一转头看到了山脚处的田埂了,这是条比一般田埂要宽的土石垄。
因为靠近小溪,农人担心春夏雨水大,冲毁田基,所以用石块垒的边垄,又用泥土填的边缝不让它漏水。
校尉心说这田垄可以承住自己部下的重量,于是用手中铁椎一指田垄,让前队士兵从那里去山脚下。
士兵们一个一个地小心翼翼地走过了田垄,校尉放心了,这田垄看来挺结实的。
他带着后队士兵也走过了田垄,同前队会合后重新排成两队,间隔五步左右。
哗啦哗啦地甲叶子响成一片,厚重的双层筒袖铠穿在身上,平地走路也很累人。
虽说是个不怎么高的土山,看起来也不陡峭,可穿着六十多斤重甲胄的龙翔军士兵们很快就大汗淋漓了。
走在两排士兵中间的校尉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奇怪,刚才还聒噪的山顶,怎么鸦雀无声了呢?
先来轮火力侦察吧。校尉下令士兵们停下脚步,手弩上弦。
两轮弩箭飞上山顶,还是毫无声息。
从兜盔的护面缝隙里看,离山顶还有二三十步吧,校尉揭开面甲对部下喊:“一口气冲上去!”
可是话音未落呢,山顶上突然稀里哗啦地滚下来一堆东西!
大大小小的石头,有的是山岩崩掉的,带着棱角的,有的是小溪里摸上来的,圆圆滚滚的。
大的有铜盆般大,小的也和七八岁孩童的小脑袋瓜一样大。
叽里咕噜快速滚动的石头中,还夹杂着四五尺长的原木,那木茬子一看就刚砍下来没多久。
二三十步远,一眨眼的工夫,石头和木头就到了龙翔军士兵的身前。
前排士兵举起盾牌来,石头砸在盾牌上砰砰地,一块被士兵死死地用挡住了,还有第二块,第三块。
有的石块撞到盾牌上又弹起来越过第一排士兵,砸到第二排盾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