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明溪县令居然发动县城的居民把山贼修的那个小营重新翻盖了。
原来竹篾子树枝子做的围栅,换成了碗口粗的毛竹和藤条加固的围墙。
重新盖了连片的茅草屋,还立起来了了望楼,大门也加固了,还加了拒马桩。
夜空下,大寨里人声鼎沸。
热腾腾的饭菜一锅锅地煮熟端上来,县城大户送了二十只山羊和二十坛酒。
酒呢李德缘喝了一碗,和后世的黄酒差不多,不过酒味寡淡了些。
肉和酒给大家伙分了,每个人都能分上一大碗羊肉汤,一碗酒一圈人分着喝。
小寨这边热闹闹地,大寨那边却是死气沉沉的。
俘虏们都集中在百越人住的大寨,也简单修了和清理过了。
也不知道谁的主意,用毛竹做的枷项,每十个人一副。
大营里除了唉声叹气就是低低地抽泣和咒骂声。
李德缘也没有虐待他们,让明溪县令安排人去做了菜粥。
装着热乎菜粥的木桶一放在地上,戴着枷项的俘虏们就乱套了。
争着抢着去够木桶,枷项碰来撞去的,不少俘虏都被撞破了头面,碰伤了手脚。
争抢下菜粥桶就被碰翻了,气的送饭的明溪县衙役举起藤条就抽。
即使藤条打在背上,能伸手够到地下菜粥的俘虏还是抓起一团团混着泥土的粥往嘴里塞。
转着圈给将士们敬酒的李德缘听到了大营那边的喧哗和哀嚎。
皱了皱眉,信步就向大营走去。
十九郎和阳虎急忙跟了上去,明溪县令也一溜小跑地跟在后面。
刚进大寨,正看到一个衙役用脚踩着一个俘虏的手,拿藤条不停地抽打他。
被枷项连在一起的其他俘虏也歪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李德缘怒了!
上去一把拉住那衙役的手,夺下藤条远远地甩出了大寨。
“他们是人!不是猪狗!”
“即使是敌人,在战场上拼死搏杀后,现在放下了武器,就不再是敌人!”
“这是谁的主意?解开!全拆了!”一口气说了一堆,最后李德缘指着俘虏们戴的枷项吼道。
县令脸色变了变,急忙趋步上前,和李德缘解释说以前抓住越境的越民都是这么处理的。
“胡闹!十个人绑一起,你让他们怎么吃饭?怎么上厕所?”
李德缘脸涨红地看着县令。
明溪县令到这边陲小县已经三年了,他是谢氏一门的旁支。
今年年底如果不出意外,就该平调回会稽郡那样靠近京城的肥郡去了。
谁想到离着年底还有两个来月,来了帮山贼,差不点把县城打下来。
如果李德缘他们不来救援,明溪县失陷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县令都快愁死了,他都收了县里大户们送的孝敬了,连同这三年捞的“补贴”,那可是“辛苦钱”啊!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李德缘的兴汉军从天而降。
没想到俘虏脖子上的枷项惹得这位救星大发雷霆,县令有点懵。
赶紧喊人过来把所有俘虏戴的枷项取下来。
等枷项取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