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越丰县回来的第四日傍晚时,派出的斥候来报。
界河对岸来了一队人马,人数大约在千人,十来个骑马的,几辆马车,其余都是步行。
这伙人并不曾过河,也未向虞国这边守关卡的递交文书之类的。
总之就是乱糟糟的一群人在河对岸住下了。
略一沉思,李德缘喊上十九郎和阳虎,率一百骑兵直奔界河桥。
到关卡时,天色已暗。
守关卡的郡兵还是不错的,丝毫没有懈怠,松油火把照的水面亮晶晶的。
下令放下吊桥,李德缘驱马就上了桥。
阳虎和十九郎一左一右地紧紧跟着,举着圆盾护着两翼。
“哎!对面的听着!我是虞国兴汉军的主帅!你们是百越国派来会面的吗?”
对面简陋的营寨闻声躁动了起来,瞬间,火把亮起了一片。
不多时,竹子做的寨门吱吱呀呀地开启了。
一群人涌了出来,前头那个李德缘看着眼熟,拢目看了看,乐了,这不是越丰县那个县丞吗!
那县丞也认出了立在桥中央的李德缘,远远地就拱了拱手,施了一礼。
“大帅!老朽这厢有礼了!”县丞笑的还是很真诚的。
“派你来谈判吗?你那位出差的县令还没回来?”李德缘还不忘了调侃调侃。
“谢大人舟车劳顿一到郡城就病了,下官位轻职微,哪能担此大任?我百越国的大皇子殿下来了。”
说完,县丞又施了一礼接着说。
“今日天色已晚,请大帅暂且回营,明日巳时正过河来叙可否?”
李德缘听明白了,百越国的国主是二皇子,是闽越国公主生的,大皇子可不就是那位山地越大首领的外孙吗。
这么说,别看来了个皇子,但百越国等于并没有派出什么重量级的人物。
山地越在百越国算是自成一体,这位皇子来,多半是因为被俘虏的都是山地越族人。
这些山地越人,想来百越国三大世家和皇宫里的太后国主是不稀罕不看重的。
“你家皇子可在这里,露个面让本帅看看呗!”
李德缘笑眯眯地喊道。
那县丞忙又一深施礼答到“请大帅赎罪,皇子年幼,车马颠簸,身体劳倦,已然睡下。”
李德缘想起萧指挥使说的,上代百越国国主不到三十岁就呜呼哀哉了,估计这个大皇子顶多十一二岁的样子。
算算从山地越部族的松溪城到这界河,也是紧赶慢赶的,大人日夜赶路尚且疲劳,何况一个孩子。
李德缘想起来上次去越丰县忘了问这位县丞的姓名,就笑着问“老县丞,上次多有叨扰,走的匆忙,忘了问您的名讳了。”
那县丞闻言心里这个苦啊,心说还叨扰,你把人家谢大富人的家都搬空了,门口的石狮子都抬走了,还叨扰。
心里苦嘴上还得客气。
“小的姓吴单字一个山。”
姓吴的,也是江南的大姓了,这把年纪才做个县丞,估计也是个旁支。
“听闻贵国山地越族出好酒啊,不知道可带来几坛没有?明日可饮酒相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