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那么一些不务正业的人,在河南攒起了牌局,说得透彻一点儿,就是赌局。
这里所说的河南,并不是那个中原大地的河南,而是在我们这里,有一条横贯东西的大河,将我们这里和临省分割开来。
过了河的南岸,就是临省,过了河的北岸,就是我们那里。
所以,我们这里的人,习惯了称呼临省附近的村子,为河南,叫他们那里的人为河南的。
这只是一个代称,只有我们那里的人和河对岸的人懂得,因为他们也称我们为河北的。
河南那边组局的消息,一下子传到了我们这里,那些家里有钱,又不正儿八经的那些小年轻,在一块儿一合计,就纷纷到了现场。
说也奇怪,他们本地人在那里,反而是输多赢少,而我们这些外地人去了,却总能赢得盆满钵满。
于是,赵永辰坐不住了,这天晚上找到了他把拜把子兄弟孙兴义,想着也去河南地的牌局,捞上一笔。
“兴义,你听说了吗?河南地那边有组牌局的,说咱们这边去了好几波人,个个都赢了不少钱回来呢!”
“听说了,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我觉得杀猪局的面大,自古是十赌九骗,哪有让外人赢钱的道理?”孙兴义提醒赵永辰。
“人家张小海他们,去了多少次了,也没见他们被杀猪,你呀,就是胆子太小了,这个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就说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我就跟张小海他们一起去了。”赵永辰有些不高兴地说。
孙兴义犹豫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陪你一块去,但是到了地方,咱先看一下,别贸然出手,你看行不?”
“行,到时候听你的,我也没带多少钱,就带了二十多个。”
“行,那你在这坐着等我一会儿,我去保险柜里拿点钱去。”
孙兴义说着,转身去了屋子里,打开保险柜,拿了二十万出来,心想,赵永辰拿了二十多个,我也就不多拿了。
随即,俩人开着车,就来到了目的地。
俩人一进去,就看到张小海在那里愁眉苦脸的,“咋了小海,今天手气不行啊?”
赵永辰跟张小海打着招呼。
“哎,辰哥,你跟兴义过来了啊,我今天手气不太好,都输了30个了,你俩带了多少?先借给兄弟我应应急!”
张小海一见赵永辰和孙兴义进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般,连忙道。
“不多,就带了二十个……”
“够了,先借哥们儿应应急,等赢了,给你吃喜!”没等孙兴义说完,张小海就抢先说道。
“我也不能都给你,这样吧,我先借你10个,剩下的,我自己拿来玩会儿。”孙兴义对张小海说。
“行,十个就够了,再回不了本,今天就算了。”
孙兴义从手提兜里,掏出十沓钱,给了张小海,然后用眼神示意赵永辰,先看看张小海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俩人在旁边看了不久,就发现了里面的猫腻,原来,在张小海后面的那个看客,是跟其他几个人一伙的,每次当张小海摸完牌,他就在后面用特定的暗号,告诉其他几个人。
赵永辰想告诉张小海赶紧结束,但是被孙兴义给拦住了,悄悄地拉着他走到了外面。
“兴义,你咋不让我告诉张小海,他们这么玩,别说是几十个,就是几百个都不够他输得!”
“你没见那些人都是一伙的,又是他们的地盘,你想要是你告诉张小海,他那脾气上来,跟他们干起来,咱们能讨到好?”孙兴义解释说。
“算了,要怪就怪张小海这小子倒霉,咱俩还是回去吧,还真让你说对了,这真是个杀猪盘没错,幸好今天来的够凑巧,张小海输了不少,不然今天咱哥俩也得折在这里。”赵永辰庆幸地说道。
“走吧,这地方不能来了,愿意玩,还是在咱们自己那边,找几个人玩吧,这在人家的地盘上,就算明知道他们玩赖,咱也没招。”
说完,俩人就开车往回走。
说也奇怪,就在俩人开车从那里出来没多久,本来挺好的天,突然哗啦啦,下起了倾盆大雨。
眼见雨越下越大,就连路也看不清楚了,没办法,俩人只好把车停在路边,不敢再往前开。
“这鬼天气,也是奇怪了,怎么就突然下起雨来。”赵永辰点燃一支烟,郁闷的说。
“唉,谁知道呢,不过,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雨啥时候能停,咱俩在这停着,也不是办法。”孙兴义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