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由上好韧木削成的篾片,与生漆、桐油、葛布、麻绳等粘合在一起,且要经过三年以上的漫长工序制作,最后才成槊杆。
马槊制作工序复杂不说,且成品率也只十之二三,寻常百姓家中,便是连这一根杆子都承担不起。
槊锋更不必说,整体由精铁打造,而那八道棱专为破甲之用,可想而知它的锋利程度。
不过,以之长度、分量,倒是正合钟阿四的六合大枪。
“这个,官府不管吗?”
景一鸣指了指钟阿四手中的马槊。
“废话!”
祁胖子一脸鄙夷的神色。
“寻常佩剑官府都要审了又审,这是上阵杀敌的家伙,官府能不管吗?”
“这个只怕抓到,就是杀头的罪过!”
景一鸣闻言一惊。
“我去,那你还敢拿过来?!”
这祁胖子太不靠谱,杀头的罪过都被他说的轻描淡写。
祁胖子歪着头想了想。
“你说的对,这般拿来拿去属实危险。”
景一鸣心想你终于有了觉悟,谁知祁胖子又对着钟阿四大喊道:
“老四,好好打!打得好了,马槊就是你的了!”
景一鸣闻言气得跳脚,这祁胖子倒是把自己择的干净,却把这颗定时炸弹留在了景园。
他刚想开口拒绝,便听到钟阿四一脸欣喜的说道:
“好嘞,祁爷,您就瞧好吧!”
景一鸣见他模样,倒是不好开口了。
钟阿四为找趁手的家伙,不知废了多少功夫,现下想让他归还马槊,无异于夺人所爱。
罢了,只有以后小心些了。
“去将槊锋拿麻布裹起来,等下若要伤了这傻狗,估计那瘸子要找我拼命了!”
钟阿四依依不舍将马槊递给旁边的伙计。
“小心侍候着,若磕了碰了,老子把你卵蛋揪下来。”
众人哄笑声中,伙计接过马槊自去寻那麻布。
金乌似乎听懂了钟阿四在骂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只是那马槊的槊锋在阳光下发出阵阵寒光,慑的它只敢呜咽,却不敢上前。
待到钟阿四马槊离手,金乌哪还控制的住,四爪蹬地间,犹如鬼魅一般朝钟阿四咬去。
“嘿嘿,来的好!”
一人一狗时常切磋,对彼此的套路都比较熟悉。
钟阿四见金乌来势凶猛,当下也不敢力敌,侧身转过正面后,一下靠在了金乌的身上。
这记铁山靠本就势大力沉,加上钟阿四的雄壮身板,一下便把金乌靠飞了出去。
金乌吃疼之下,更是惹的凶性大发。
不过这次它学聪明了,不再直来直去的硬攻,而是利用速度优势,围着钟阿四狂轰滥炸了起来。
钟阿四也不敢怠慢,八极拳中六大开、八大招齐上阵,方才勉力支撑。
但好景不长,钟阿四便有些跟不上金乌的节奏了,身上也挂了彩。
正焦躁间,钟阿四见那伙计手持马槊走了回来。
“四哥,接着!”
钟阿四寻个机会,拉开与金乌的距离,顺势将马槊拿到了手中。
此时槊锋已缠上厚厚的麻布,倒不虞再伤了金乌。
钟阿四神兵在手,顿时信心十足。
只见他随手舞了个枪花,而后指着金乌说道:
“呔!你这傻狗,看钟爷爷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