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之民,有失教化!”
而那怡红楼却要低调的多。
她们乘坐的也只是寻常香车,车窗撩拨之间,便有一张张绝美的面孔透了出来,引得相近之人一阵大呼小叫。
两路人马相继驶入院中,有些想要尾随而入的浮浪之人,也被守卫一一拦了下来。
戏台上的堂戏已接近尾声,重头戏马上就要来了。
“四哥,老曹,你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他们在戏台侧面,看的并不清楚,有些角度更是压根看不到。
钟阿四闻言也不客气,起身便朝戏台前方走去。
而瘸子曹却没有去,他在逗弄拉车的畜生。在他的眼里,美色远远没有畜生可爱。
景一鸣知他性子,便把他留下看车,自己和谭筱荷也随着钟阿四绕到了正面。
此时刚好堂戏结束,打赏之人却是寥寥。
随后上场的依然不是三大青楼,而是其他小一些的青楼瓦舍。
这些青楼虽是陪衬,可并非全无用处。总有些在三大青楼消费不起的恩客,这些便是她们的目标。
离戏台不远的地方有处望月台,这里是私宅,是以并无熙熙攘攘的人流。
此时高台之上,正有两桌人在饮酒赏月,而不远处的戏台自然也尽收他们眼中。
这两桌人,一桌坐的都是女眷,而另一桌则都是临东城的大人物。
其中除了知府楚钦政、顾青鸾、祁远山三大巨头,还有通判王延松、同知索文津作陪。
几人推杯换盏,场面十分融洽,丝毫看不出平日里的风雷涌动。
“要开始了。”
索文津手里捏着酒杯,眯着眼睛看向戏台。
此时那里表演刚结束,下一个出场的便是怡红楼。
三大青楼早有默契,每年登台顺序都是轮着来,今年刚好是怡红楼打头阵,而凤仪楼则是最后一个登台。
楚钦政抬头看了一眼,而后说道:
“诸位不妨猜猜,今日是哪家拿下魁首?”
“这个......”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并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又不是公堂,诸位不必拘谨。”
“文津负责赋税,延松掌管刑名,平日里不少跟她们打交道,不如由你们先猜上一猜。”
“下官一介粗人,向来对这些不擅长,还是由文津兄点评一二吧。”
索文津闻言一笑,打趣道:
“延松兄是不会说,还是不敢说?”
王延松是出了名的惧内,诸人也时常拿这个话题打趣他。
说来,这王延松与祁远山还能攀扯上亲戚。
通判夫人和祁胖子的夫人算是本家,论起来,祁胖子的夫人还要喊通判夫人一声“姑姑”。
通判夫人母家势大,王延松多有仰仗,所以他的惧内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文津兄休要打趣小弟了。”
诸人会心一笑。
“罢了罢了,既然延松兄不肯说,那便由下官猜上一猜吧。”
索文津思索片刻,而后说道:
“听闻怡红楼为了此次,特意在顾兄公子那里订了不少新衣,且还专门请了教坊司的女官调教,想来应当是胜券在握。”
楚钦政微微点头,看来是认同了索文津的说法。
“倒也未必。”
说话的正是顾青鸾。
“胡姬苑里那些胡姬,颇具异域色彩,且词曲编舞均有独到之处,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顾青鸾说的不无道理,怡红楼和胡姬苑一时瑜亮,倒是不好分个上下,只有那凤仪楼无人提及。
祁远山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冷笑一声,将目光投向了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