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一人一狗又战在一处。
枪法讲究枪挑一条线,用法则有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等。
钟阿四先前虽也有习练,可以前所用的杆子,在形制上与马槊不同。
是以,此时的钟阿四力道虽够,准头却是差了些。
虽是如此,可当金乌挨上一记之后,那力道还是使它起了忌惮之心,攻防间更为慎重。
一时间,一人一狗不相上下,直打的管所内尘土飞扬。
景一鸣看着无趣,便离了管所去寻谭筱荷,临走还吩咐众人适可而止,莫要耽误了晚上的差事。
景一鸣趁着节日,在景园设置了不少活动,另外还请了堂戏,晚上客人肯定不少。
保安部要维持治安,还要盯着摸包儿,更要防着走水,任务相当繁重。
众人应诺一声,景一鸣刚想离去,忽而又想起什么,凑到祁胖子旁边嘀咕了几句。
原来,他是怕这马槊暴露出去,所以叮嘱祁胖子处理好。
来到火炎焱,发现内里只有谭筱荷、瘸子曹、吴百用三人。
三人中谭筱荷、吴百用祖坟不在此地,所以便待在了店里。
而那瘸子曹则是因为祖坟在乡里,他腿脚又不方便,便也没有回去。
其实这些年来,瘸子曹一直没有回去过。
往年他混成那般光景,有何面目去面对祖宗?
谭小五三人本就是孤儿,更是无处可去,此时三人正在里边吃小食。
三人兴许是以前饿的狠了,是以现在一有时间,谭小五、景翠儿便带着虎子大快朵颐。
一段功夫下来,虎子直接吃成了小胖墩,而景翠儿也是圆润了不少。
至于谭小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身子显得有些瘦弱,现在这半年下来,他的身子倒是拔高了不少,几与景一鸣等同。
而且谭小五有意无意间,学着景一鸣的行事举止。
举手投足之间倒是与景一鸣有几分相似,若从背后看,更是真假难辨。
谭小五三人自吃小食,景一鸣与谭筱荷三人却是在火炎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正说话间,景一鸣忽的问道:
“荷儿,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原是负责丝绸的皇商?”
谭筱荷闻言顿时一愣,随即神色有些黯然。
“是啊。”
景一鸣似乎没有看出她神色间的黯然,语气里略带兴奋的问道:
“那荷儿对绢帛丝绸应当熟稔吧。”
谭筱荷有些好奇,反问道:
“还算熟悉,鸣哥哥问这些做什么?”
景一鸣促狭一笑,神神秘秘的说道:
“山人自有妙计。”
祁府的宅基地尚有半块空着,景一鸣对其早有规划。
只是先前碍于条件不允许,所以一直没有实施。
现下景园已步入正轨,每月的盈余估算下来,半年时间还上日升昌的拆借已绰绰有余。
而且现在景园势态正好,刚好还可以借一波热度。
凡事宜早不宜迟,诸多便利条件之下,现在是时候进行下一步的规划了。
想到此处,景一鸣心中又有了个计划。
“吴老、老曹、荷儿,你们先聊,我去办点事情。”
“鸣哥哥,你去哪儿?”
景一鸣头也没回。
“凤仪楼!”
“凤仪楼”的大名,三人还是知道的。
吴百用看着景一鸣的背影,捂着脑袋说道:
“这年轻人,都不避人的吗?”
此时管所内依然是热火朝天,只是换了两人切磋。
钟阿四一边沾着清水擦拭伤口,一边与旁边的祁胖子点评着场中两人。
“祁兄!”
听到呼喊,祁胖子和钟阿四扭头看去,见是去而复返的景一鸣。
“干什么?!”
祁胖子没好气的问道。
每次景一鸣这副腔调,找他准没有好事。
景一鸣一看便是有求于人,笑的十分谄媚。
“请祁兄移步尊驾,带小弟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