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脑袋有点疼。
外忧内患,简直就是逼着她把自己劈成两半来用。
还好当初祭天大典慕丞相以年老体衰为由没有参加,这会儿被她请到了皇宫坐镇,自己则回了趟府里,领着季淮礼往祭坛那边赶路。
马车里,季淮礼已然对宫里的事情有所耳闻,“殿下,母皇父后他们还好吗?”
面对他那关切的眼神,苏酥不自然的点点头,言简意赅道:“一切无碍。”
季淮礼还想问什么,但是见苏酥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便也沉默下来,车厢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季淮礼其实只单纯但并不傻,瞧见妻主那躲闪的眼神,他猜到可能是事情不太好,或许和自己沉睡那段时间有关,不然妻主不会在这关键时刻,带着他去祭坛。
马车走得很快,颠簸不可避免。
季淮礼忍了又忍,还是必不可免的干呕起来,随后面前现出一杯茶,苏酥虽然摸不清国师的意图,但也不是冷硬心肠的人,“喝点水压压,赶路匆忙,你且再忍忍。”
季淮礼接过仰头一饮而尽,虽然是杯凉茶,他却莫名感受到股暖流,安抚了这一路酸涩的内心,“多谢妻主。”
大概是这杯茶起了作用,季淮礼觉得自己似乎好些了。
他撩开帘子往外头看了看,除开他们是坐马车,那些跟随的士兵可都是全副武装,倒像是要打仗似的。
收回目光,季淮礼垂下来的手捏紧衣角,“妻主,可是祭坛出了什么事?”
苏酥闻言扭头看他,见他目光依旧纯真,不是那个擅弄权计的另一半,便也没瞒着他,“国师挟持了文武百官,要我带着你去见他。”
这话一出,季淮礼直接僵在了原地,“怎么会...”
说完这句,他似乎自知失言,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最终只是像个木桩子似的坐在那里,一路垂眸沉默不语。
马车一路疾驰,到达祭坛所在山脚已然是夜半时分。
万籁俱寂,鸟虫低语。
苏酥安排的兵马早就先他们一步驻扎在这附近,暗卫把最新的消息报告给她,“殿下,祭坛很安静,国师放话说只请您二位上山,否则就杀光文武百官。”
暗卫的话刚落,落芷便立马出声阻止,“殿下不可冒险,如今二皇女逼供造反,女皇不知所踪,这天下只有您能主持大局。”
周边侍卫哗啦跪了一地,显然不同意苏酥孤身前往。
然而苏酥却只是抬手将落芷扶起,“不用多言,我意已决。文武百官是夕雾国的脊梁,孤怎么能因为自身安危而抛弃她们,若孤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从宗族那边过继个孩子继承衣钵便是。”
“殿下!!!”
苏酥没再任由她们担忧这事,只是转身对季淮礼低声吩咐道:“你舟车劳顿,先去休整吧,今晚我会独自上山。”
“妻主,我陪您一起。”
“不必。”
“夫妻本就是一体,况且我...我和国师...”
季淮礼说不下去了,但是苏酥却听懂了他的未言之意,想了想便也同意他一道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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