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收拾着满桌狼藉,乔桉坐在沙发上怀抱着伽马撸它的毛,不知和宋印明谈论些什么,看起来很开心。
许丞推开一扇门,“妈,什么事?”
愿祝清怀抱一本书,看见来人从书里抽出一封信递给许丞。
“这是什么?”许丞接过,看了眼封面感到有些熟悉,“您怎么有这封信,您...没扔?”
愿祝清说,“当初你备考诺亚斯大学正是学业紧张的时候,现在想想是我太冲动,擅自作主就把你情书收了,你以为我扔了其实我一直留着。”
许丞浓密睫毛轻轻一颤,目光沉静温和。
面对这封信他再熟悉不过,至今仍零稀记得信封上的内容,潇洒的字迹,朴实的话语...
“这种东西还是消失为好。”
他想当然地认为,这封信对于乔桉来说是威胁。
愿祝清笑起来,看着他要撕掉情书的动作,“等等,你不好奇一下到底是谁写的吗?”
许丞盯着母亲的手指,见她把信封打开,“看一下吧。”
愿祝清悄悄退出房门。
房间里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雨声不断地敲打着窗户,急促而激烈。
许丞一直维持着垂头的动作,总共两张纸,他不以为然地掠过密麻文字直接看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行字,心骤然收紧。
“乔桉”两个字就这么跃然纸上,毫无防备地浮现眼底。
许丞微微皱起了眉,他迅速从第一张纸看起。
许同学你好:
我是不是应该开心呢,你打开了这封信,证明我执笔起文的决定是对的...
...
他的注意力被窗外的雨声和眼前的文字扯来扯去,于是也显得比平常更迟钝。
看完最后日期后,纤长的眼睫抖得要命,宛如跌落雨中的蝴蝶。
许丞不敢相信。
命运线竟然早就将他们缠绕在了一起...
他如抽丝剥茧般靠着沙发背,回忆起初次和她相遇,相逼,又费心让她签下婚书。
兜兜转转,原来她早就应该属于他。
许丞欣喜若狂,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封信给乔桉看,告诉她:那个自卑敏感de的胖子就是自己,你鼓励过的男孩此刻正站你身边,以不可撼动的位置守护着你。
他享受地闭上眼,忽然——
他又意识到一个不可忽略的问题。
乔桉的父亲。
许丞猛然睁开眼,黑眸如潭地盯着前方某处。
佛说,万事皆因果循环,今日之果皆往事之因。
尽管面上不显,捏纸的手指却还是诚实地轻轻颤抖起来,像是在表达自己内心深处压抑,却始终无法宣泄出来的恐惧。
原来,乔桉不是来爱他的。
她是来讨债的。
“许丞。”乔桉轻轻唤他。
许丞回过神来,急忙将纸张对折放至口袋里,“嗯?困了吗?”
乔桉说,“明叔扶伯母回了房间,我要住这里吗?”
许丞皱眉,觉得这话说得奇怪泛红的眼睛直勾勾看她,“你不睡这儿你要睡哪去?”
“你想和阿尔法睡一起吗?”
“不是,许丞,我今晚是真的不行了。”乔桉大腿根还疼着,边说边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