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听不见她喊似的就走了。
房间里,少了一个人突然冷寂。
乔桉从被窝里抽回脚,他的行为在她眼里有一丁丁点反常。
可回想刚才是不是那脚的确踹得太重。
再怎么重也不能一个人把她留这儿啊。
他是烦她了吗?
他没耐心了对不对?
果然,产后妈妈的心最容易破碎。
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坐在儿也快碎了。
缓缓下床走到落地窗前看阴霾的天。
这鬼天气,路边的行人绝迹似的,飞鸟,消失的无影踪,寒风刺骨,也像猛兽呜呜咽咽地嘶吼。
这景再结合她此刻的处境,委屈地想让人夺门而出,思来想去,第一时间还是选择拨通那个置顶号码,拨过去瞬间,房间里响起手机铃声…
“这人!手机也没拿!”
她抓着手机烦躁地转身,一扭头,却见许丞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还提着两把伞。
放伞走近,他一身白,肩上、头上、鞋面上都是米粒大的雪,睫毛湿润,脸冻得微红。
乔桉把脸扭到一侧,说,“你走之前应该带走手机。”
“把手伸进来!”
“快!”
乔桉疑惑地把手伸进他的大衣里。
下一秒,大衣敞开,松软的雪花从他衣内洒落,落到乔桉的手上传递出凉凉的触感。
外面下着大雪。
他的身体下了一场小雪。
“这是…”
“别急还有。”
许丞拿起墙根的伞,她殊不知里面装了些雪。
在撑开时,雪花像柳絮,也像棉花慢慢撒落在她的肩上,睫毛上,仿佛真的处在雪中。
雪直直地落在地上,好像知道自己只是取乐的惊喜,在触及地面那刻快速地融化…
“就知道看不够。”
许丞又快速拿起另一把新伞,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伞开,雪落,凝着她亮起的眸脸上浮现笑意。
掌心覆上薄薄的一层雪,感受温度化成了水。
乔桉还没缓过神来,他握住她的手用纸巾擦干手上的水。
“外面特别冷,雪厚厚埋到脚踝,站久了脚底板发凉。你要是出去,不超五分钟你就得打个喷嚏,风吹得你鼻头发酸,月子期间被激出病那是一辈子的事儿,你说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身前站着挺拔高大的男人,眉眼温柔地嘱咐着,实在不能和几分钟前的他关联到一起。
她一手挑开他的大衣,虽没有扑面而来的凉气,但里面的高领毛衣已经湿透。
“衣服换掉,外面那么冷,你这样也很容易生病。”
随便套了件大衣从温室走进冰天雪地,也没戴帽子,穿的还是棉拖。
贵公子将白雪扒进怀里,冰的小腹发麻。
她看他的双手显然是在这里浸了许久,红中发紫,让人想起街边馒头摊老板,在摸发烫的馒头时,手心和手背也是这样红彤彤的。
物极必反,雪摸久了也是热的,她的心也不比馒头热到哪去。
一想到她刚才还那样臆想他,心里过意不去加上感动,差点就要哭了。
许丞扶正她的可爱棉帽,“是啊,你不知道外面很冷,寒风凛冽,还好你没出去,不然我都怕你被风刮走,到时候找都不知道往哪找你去。”
乔桉眉头一皱,“那你怎么出去那么那么久!你出去也不告诉我干什么,害得我胡思乱想了很久!”
许丞笑着揪她的帽耳朵,“拜托宝宝,我只离开了五分钟,怎么被你说得像是离开了五年。”
“ 哦?只是五分钟吗?五分钟也好久了!”说着眼眶子有点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