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明朗就因为沈玉杰害人后逍遥法外而憋气许久,如今又遇到男人这种极端的老师,明朗越发无法忍受。
虽然他弱小,但他也的确忍受不下去。
若不发泄,疯的会是他自己。
哪怕知道对方很有可能是故意惹怒他,故意让他出言不逊。
他就是要冒尖,就是要发声,就是要闹大、要让一切道貌岸然的不公之人都得到应有的教训。
“师长,您也知道你是我们的师长?”
明朗冷笑,“你要不要好好听听,你刚刚所言,有哪一个字配得上师长一词?”
此言一出,一片寂然。
包括牛宏几人,也都是一愣。
明朗不想再连累牛宏他们,是以,在说话前,就松开了牛宏,并且上前一步,将他们拦在身后。
他们护了他这么久,现在的明朗还不能为他们做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不牵连。
男人听到他这话,也是一怔,而后,脸上一点点出现不悦的神色,最后居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你这是,对我不满,所以要带着你的‘朋友’们公然造反、挑衅宗门权威?”
明朗将牛宏他们拦在身后,“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的朋友们何干?”
“另外,你是非不辨、黑白不分,有什么资格做老师,又如何代表得了玄天宗整体,你算得上什么权威?”
“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不满我,处处针对打压我,但只要你没法一手遮天,没法让我就此闭嘴,我就一定会将你今日所言,上报宗门,让宗门替我做主。”
“我是受害者,我没错!”
原本大笑不止的男人猛地停了下来,他一脸紧张,“你使用了捕光逐影术?”
见他如此,明朗也笑了,“何须捕光逐影,您的一言一行,加上几个师兄师姐,在场四十多号人都听到了,他们便是证据。”
男人脸上的紧张消失殆尽。
他缓缓转过头,笑着看向众人,“你们,也觉得我刚刚所言不妥,也觉得我不配在之后的几年里做你们的老师?”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在无声威胁着众人,告诉大家,之后的四年多,他们是‘生’是‘死’,由他决定。
众人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这时,男人又转身越过明朗看向牛宏和钱曼四人。
他说:“你们呢?是认我这个老师,为了前途潜心跟我修行,还是要为了年少时所谓的、不值一提的友谊,与明朗一起,反抗我、反抗宗门的制度?”
又是威胁。
之前孙健便给他们讲过,在外门学习的五年里,带班执事有很大的话语权与决定权。
除了不能将弟子直接赶出宗门,只要不闹出人命,带班执事可以按照规定做任何事,包括将弟子贬至外门杂役处做苦差事。
当然,也不能平白无故乱来,而是要按照宗规来,但是一个罪名而已,并不是难事。
而他这番话,就是告诉钱曼他们,选择友谊,选择明朗,便是放弃前途,便是与他为敌、与宗门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