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无视他们的拍马屁,只看向闻人逸道:“闻人逸,这些人便交由你监督执法堂严格依照宗规处理,若有差错,拿你是问。”
“是。”闻人逸连忙拱手道。
景行之这才转头看向明朗,问道:“明朗,你可还有冤屈或是不满?”
明朗眼眶红肿,看着景行之摇头。
说实话,明朗留给景行之的印象实在不好,但是看到明朗这般,莫名的,景行之非常于心不忍。
景行之察觉到自己心中这种情绪后,首先是难以置信,而后便是莫名其妙。
他活了很久,见识的人也不少,明朗的容貌的确出众,但景行之从来不是个看脸行事的。
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容貌超尘脱俗的男男女女,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怜惜感。
好奇怪,他为什么会对明朗产生这种情绪,他和明朗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是羁绊?
这是一个一时半会儿想不通的问题。
景行之也不急于一时,他感受到了云巅那部分的他的召唤。
想了想,景行之对众人道:“还有一事,从今日起,明朗便是我的亲传弟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一直不曾说话的几个太上长老最先站不住脚,他们直接议论出声。
五个院派一共有十三个太上长老,其中,只有一个和景行之是平辈,另外十二个都是景行之的下一辈,也就是闻人逸和四个掌院的师叔辈。
众人议论纷纷,又是唯一一个和景行之同辈的太上长老说:“师兄,你从未收过徒,或许忘了内门收徒的规矩。”
“且不说明朗天赋如何,他尚未突破筑基,如何能进内门,又如何有资格做师兄您的首徒?”
他苦口婆心道:“师兄,你这般收徒,是否不妥?”
“有何不妥?”景行之这句话还算客气。
那太上长老还以为景行之是在和他商量,张嘴就要细说不妥,但是话还没说出口,景行之便先一步开口。
景行之看向他反问:“我不用宗门的任何资源来培养我的徒弟,我这般收徒,有何不可?”
他又看向众人道:“我要收明朗为徒,不是在询问你们的意见,而是在告知你们。”
眼见这位太上长老的脸色变得难看,另外几位太上长老也都面色凝重,闻人逸心中苦哈哈,却也只得连忙站出来。
“师叔祖,林师叔祖说的不无道理。”
见景行之面露不悦,闻人逸连忙道:“不如这样,明朗就先由师叔祖您带在身边教导着,拜师礼则推后到明朗突破筑基后再举行。”
他看向十三位太上长老道:“这样,也不算坏了玄天宗的规矩,师叔祖、师叔们觉得呢?”
被喊道的太上长老们面面相觑,都不太敢仰头去看站在通天殿屋顶之上的景行之的脸色,就算心中有不满,也不敢说出来。
唯有和景行之同辈的林松,凭借着他和景行之同辈的身份,勉强敢在一些小事上反驳景行之。
但是,在实力上,林松远不如景行之,甚至比不上闻人逸。
闻人逸这话明显是给林松找台阶。林松活了快四千年,自然知道见好就收。
“我以为舒越此法可行,不知师兄以为如何?”林松说着,看向景行之。
舒越是闻人逸的字。
景行之看了眼明朗,见明朗此刻还沉浸在悲伤中,且另一部分对他的召唤的确越发剧烈,他也不欲多停留。
而且,无论行不行拜师礼,他既然已经同意,那明朗便是他的徒弟。
拜师礼丝毫不耽搁他教导明朗、研究明朗身上的魔气缘由。
“可以。”
说罢,景行之不再停留,带着明朗转身便朝在高耸的云层中若隐若现的云巅飞去。
*
和明朗初次误入云巅相比,这次的速度慢了不少,明朗也少了许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