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景行之刚刚没有阻止闻人逸去准备拜师礼,他都要怀疑景行之不要他了。
两百多年的朝夕相处,明朗大致摸清了景行之的性子,也知道了其中分寸。
景行之不多说,他也不再追问,只问:“师尊,你刚刚那话的意思是,我初次秘境历练就得一个人独行吗?”
景行之飞到和他同一高度,盯着他的眼睛严肃说:“你要是不想悲剧重演,就不要和仍何人走太近。”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是明朗却听懂了。
他果然是天煞孤星吗?
还不等失落的情绪发酵,景行之补充又说:“我这般的强者除外。”
然而,明朗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安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明朗。”
听到景行之温柔沉稳的呼唤,明朗心神一凛,涣散的双眼缓缓聚焦,就对上景行之如黑夜繁星般绚丽的双眼。
“孤独不是你既定的命数,但为了你的家人朋友,你必须走这条路。”
明朗又是一怔。
那日小药谷一别后,景行之就有意隔绝他与外界的联系。
除了两次探望他的老娘胡娇儿,一次紧急技术救急,明朗再没有出去过。
刚开始,明朗不理解,也找景行之闹过、撒娇过,但都无果。
后来,明朗渐渐猜到一些,也对今日的状况也有了预料。
但真的到了这一天,明朗还是很难过。
这么久的相处,他真的把景行之当做了第二个父亲,除了他在蓝星的父母外,唯一可以依赖的长辈。
“师尊,那你呢?那宗门呢?”
“离开云巅后,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回来了?”
越说,明朗越难过,虽然已经老大不小了,哭起来也不可爱了,但他还是眼眶酸涩,忍不住的想哭。
景行之看着,也不忍,但这是躲不过的。
能让明朗在云巅与世隔绝修行这么久,已经是他能争取的极限了。
“若我还在,你随时可以进出云巅,”
明朗一惊,无礼打断,急声质问:“师尊!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若你还在?”
看着景行之严肃紧绷的面容,明朗自欺欺人笑问:“我知道了,师尊,你是要飞升了对吗?”
“不是。”
看着明朗嫣红的眼眶,景行之不忍至极,但是却没法跟明朗透露更多。
“明朗,我暂时不会飞升,也不会消亡,只是可能没办法再陪着你。”
“为什么?只要师尊你愿意,为什么不能再陪着我?”
明朗有些钻牛角尖。
“其中缘由,我自己亦不清楚,”
景行之看着明朗,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明朗,不要哭,你一定要如你的名字般,明媚开朗、心怀善念、积极向上。”
“等你大乘圆满,我们联手,或许还有改变既定命运、跳出天道束缚的机会。”
明朗愣愣看着景行之,震惊溢于言表。
景行之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他更是听的迷迷糊糊。
“师尊,”
景行之出声打断,“好了,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