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没有再搭话,只带着他缓缓落下。
在他们靠近的瞬间,天衍宗的护宗大阵启动,一个肉眼可见的黄色屏障将天衍宗整体包裹其中。
其中,那仿通天殿建筑周围还有一个小的保护屏障,这个保护障是金色的,只是范围有限,只勉强护住那小殿堂。
天衍宗的人也被惊动,一个个朝小殿堂前面的小广场聚集。
当然,天衍宗的大阵法完全挡不住景行之,他带着明朗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到达小殿堂屋顶之上。
他们才站稳,一气急败坏的白发老者急匆匆赶来,他身后,还跟着不少穿着打扮风格各异的人。
明朗瞬间认出来人,白发老者赫然是昨日第一个质疑他的人,也是南风他们和他说过的,天衍宗的创办者,玄天宗的叛逃者。
他身后那些人,明朗也大多在昨日被质疑时见过。
和闻人逸叫板对峙的玄灵宗宗主闾丘山赫然也在其中。
这些人连站位都差不多,只是,闾丘山和穆任立的站位对换了一下。
能明显看出穆任立很生气,但是他粗喘片刻,将愤怒情绪压制,皮笑肉不笑问道:“不知道玄天宗太上长老擅闯我天衍宗所为何事?”
不等景行之说话,他又说,“天衍宗庙小,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虽然世人、乃至玄天宗内部都尊称景行之为老祖宗,但按照正式职位,景行之的确只是太上长老。
而且,要是按年龄以及拜入玄天宗门下的年份来看,景行之在玄天宗另外十三个太上长老中还排不到第一。
穆任立这么称呼景行之,不但不尊重他,反而在讽刺他。
只不过,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在实力面前,年龄辈分屁用没有。
因为有绝对的实力,景行之也并不恼。
等穆任立说完,他才俯身穆任立,淡淡说:“是很小。”
短短三个字,直接让穆任立裂开。
明朗站在景行之身侧,原本还有些紧张,景行之三个字一出口,明朗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
明朗的笑声无异于火上浇油,穆任立的的脸都绿了。
穆任立指着景行之,“景行之,你别欺人太甚。老朽不怕你,若非今日有贵客在。”
闾丘山也连忙出来说场面话,“哈哈哈,大家一脉相传,难得见面,说话何必夹枪带棒。原本,穆大长老也打算去玄天宗请灏渊神君您一叙,还不成请,您就来了,这是多大的默契和缘分啊!”
他说着,身后一众其他小宗门的人也都笑呵呵附和。
景行之平静打断他们,“说完了?”
闾丘山笑容一僵,穆任立脸色越发难堪,众人也是讪讪。
明朗也觉得景行之太过高傲,虽然玄天宗不惧怕他们,但闹僵终归不妙。
他抓起景行之的衣袖,正要扯动提醒他别把话说得这么绝,景行之已经开口。
“叙旧可以,但不是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
见穆任立不言语,闾丘山硬着头皮笑着说:“这次的魔族秘境的确让各大宗门年轻一辈丧命,但事情已经发生,幸存者也已经醒了,何来人命关天,灏渊神君多虑了。”
身后众人也议论纷纷,他们压低了声音,但是这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无异于掩耳盗铃。
反正,明朗将他们的明里暗里说景行之装神弄鬼、小题大做的话都尽收耳中。
明朗能听到,景行之自然也能听到。
但是景行之没有多余情绪,也不再和他们废话。
只见他右手缓缓抬起,掐诀做法,在穆任立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前,六名躺在天衍宗后院的弟子直挺挺飞到小殿堂上。
他们悬在半空,应着景行之只出力支撑着他们的腰部,是以,六人皆是耷拉着脑袋、垂着双臂。
他们看着像死人,但是修行之人都能感觉到,他们还有一息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