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一件件怪事,总让他有种烦躁不安的感觉。
他越来越着急想自立为王。
但又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否则底下民心不稳,他即便称王也掌握不了大局。
“吩咐下去,那几件事给我加快速度,最近几日动手。”
“是,大人。”
“谢家人那边,可有异常?”
冯圭目中泛着阴险的幽光。
“回大人,我们的人每天都在盯着谢家人,谢渊北和那叶家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基本只在院子里活动。倒是谢诗蓝和谢安晨比较忙,每天都出门。”
冯圭眼睛眯起来,像一条直线,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他们去哪了?”
“谢安晨每日都往酒楼跑,好像在做吃食供销的生意,他把自制的一些猪下水和卤肉销往酒楼,酿造酒水销往金乐坊等风月场所。”
“谢诗蓝则是每天往布庄跑,也不买东西,看那样子好像是在了解九尧城的布料服饰市场。”
哼。
冯圭不屑极了,“就算是谢琮的血脉又如何?还不是被磨去了韧性,自甘下贱去经商,干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以后哪怕大赦天下,他们谢家的血脉都永远入不了贵籍了。”
“继续盯着,一举一动都要上报,别让人跑了。”
再过几天,就是谢家人的死期了,且再让他们快活几日吧。
“大人,属下有几句话要说。”
心腹犹豫一会儿,还是开口。
冯圭不悦的皱眉,表情阴森森,“你又要说什么?”
“制造天花疫病……实在太过危险,一旦控制不住,整座城的百姓都会被传染丧命,用整座城几万条人命来做赌注,属下认为太冒险了,还请大人三思。”
“混账东西,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了?”冯圭突然暴怒而起,横眉冷对心腹,“你要时刻认清你的身份,我是主,你是仆,不要说越矩的话,做越矩的事。仆人没资格置喙主人的决定,这次我且当做没听见,再有下次……”
心腹浑身一抖,想到自己家中的老幼妇孺,强忍着翻涌的情绪,卑躬屈膝毕恭毕敬道:“是,是属下不识好歹,僭越了。”
“下去吧,关好那几个病鬼。还有我命人辛辛苦苦找来的宝贝们,也要看好了,但凡丢失一样,坏了我的计划,我不会放过你们,还有你们背后的亲人。”
心腹胆战心惊,后背发凉,却又不敢反抗。
……
丘天比阎野他们提前到达九尧城,带着潜伏在九尧城的弟兄们查出来许多消息。
“主子,夫人,冯圭那个狗东西不知道想玩什么花样,他把谢阿姐他们分配到城里地段还不错的巷子里,也没对他们下手,就是整日派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像个监视狂魔一样。”
“木易和阑珊伪装成主子和夫人的样子,整天都待在宅子里,应当没露出什么破绽。”
“我们的人查到,冯圭抓了很多黑猫和猫头鹰,还囤了大量草药和粮食,不知道想做什么。”
叶晚棠淡淡开口,“草药和粮食都是重要的军事物资,他有心造反,囤这些东西也算意料之中。”
丘天却道:“不不不,夫人你可能理解错了,冯圭在城郊有专门供给军队的粮仓,跟庐阳那个粮仓规格差不多。他单独在城里囤的,我怀疑别有用处。”
谢渊北给媳妇剥荔枝的动作稍稍一顿,俊朗眉头微蹙,“单独囤积粮食和草药?分别是多少?”
“粮食足足有一千多石!足够五万人吃了,草药更多,不过我们查到,基本都是陈米粗粮和廉价草药,如果是用在军队,那他对将士们也太抠搜了,谁还愿意替他卖命?”
“九尧城总共不过才四五万百姓,益州兵力满打满算才勉强两万,他这是要干什么?”
叶晚棠隽秀的眉毛沉了沉,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抓黑猫和猫头鹰?
这两样在古代,可是不祥之物,代表凶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