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世道不同,一斗米几百文,这价格砍的比腰斩还过分。
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肯同意才怪!
便是冯圭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叫嚣。
史西的行事作风,实在让飞五和拉吉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飞五和拉吉明知道以这个价格去谈判是不可能的事,那些商人肯定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可他们不敢违抗史西的命令,只好提心吊胆的去联络。
果不其然,几家商号的人听到他们的要求,脾气爆一些的当场翻脸,骂他们怎么不去抢。
比较老奸巨猾的虽然没翻脸,可说出来的话也相当不好听,指桑骂槐的把飞五和拉吉的脸面按到泥里面摩擦。
飞五和拉吉都不记得,多少年没有那么憋屈过了,被人当孙子一样扫地出门。
可他们不敢当街撒野,只得灰溜溜的回到军营,向史西汇报情况。
史西阴晴不定的脸上浮现几分怒气,不过他没有爆发。
“那些老东西,他们以为大人对他们和颜悦色,时常给他们脸面,就恨不得飞上天了。”
“大人是好说话,我史西可不是好惹的!既然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拉吉,飞五,你们两个去传句话,就说老子要宴请他们,有要事相商。”
飞五和拉吉身子一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是宴请,只怕不是个鸿门宴!
那些商人再有钱,终究拗不过权势的大腿。
高河县的兵力都被史西带过来了,如今就驻扎在城中军营里。
商人再大的胆子,总不敢当面跟军队叫板吧?
总而言之,这一次鸿门宴,他们不来也得来,这个亏,他们打掉牙都要往肚子里吞。
飞五和拉吉完全没有同情那些商人。
在他们看来,几家商号本来就是要依附冯圭才得以生存。
现在胆子给他们养肥了,正好宰一宰。
损人能利己再好不过,只要不损伤到他们的利益就行。
别人的死活,他们才不关心。
那些商人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都有些慌了。
他们齐聚许家,看着许景福焦头烂额的模样,更加慌乱了。
“许老板,这可怎么办啊?今晚指定是一场鸿门宴,我听说如今冯圭卧病在床,军政大权都交给史西管理,那史西又是个嗜血残暴的魔头,根本不会给任何人脸面,咱们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我们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乱世发横财,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又不只是咱们这么做,普天之下在荒年坐地起价的商人多了去了!”
“就是啊,做生意向来都是愿打愿挨,我们抬高粮价,税收自然也就高了,他们本来就已经赚到了好处,如今转过头来又要敲诈我们,二十文一斗米?简直比抢劫还要黑心!”
“要我们让步,无论如何我都咽不下这口气,可不让……咱们又不能直接跟冯圭一党撕破脸,你们难道没收到消息?史西率领两千骑兵入城,如今就在军营里!”
“那还是个劳什子骑兵?呵呵,骑着骡子的骑兵,我还是第一次见,真应了那句话,活久见。”
“还不是因为高河县遭了飞天大盗,连战马都被偷走了,这个消息我还是花了不少代价才得知的。”
“不止高河县,宁川县广义县都被偷了,县衙连根毛都没剩下,也不知道冯圭一党到底招惹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