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猜到了自己族人的死，大概率是神会的阴谋。

是用来消耗陈澈反物质的燃料。

水母扭身，望了六长老一眼，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示意身旁的冉遗鱼拿什么东西。

后者抬头，胃里一阵翻涌，吐出来几具完整的尸体。

尸体有男有女，却都是人类的尸体。

水母在几具尸体中挑挑拣拣，挑中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钻进了对方的大脑中。

没一会儿，男子便站了起来，活动起僵硬的四肢。

这一幕对头回看见的六长老来说，同样有些惊悚。

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等待对方的回答。

等到一定程度的适应后，水母才控制着新躯体，用嘶哑的声音感叹道：“还是人类的身体更容易适应。”

歪头发出几声清脆的‘咔咔’声后，水母这才看向六长老，猛然扇了对方一个巴掌。

啪！

巴掌声在水底显得很沉闷，给六长老扇懵了。

“我救了你们这一脉的命，你就用这种态度质问我？”

嘶哑的声音透着冷意，让六长老的怒气越发强烈。

但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文鳐鱼和冉遗鱼，六长老的火气又消了。

这两只怪物的实力太强，不是他能抗衡的。

“要不是若干年前，你们这一脉的祖先，曾救过我的命，我早让你们一起去送死了，还能消耗陈澈更多的反物质。”

这话，六长老没敢反驳。

毕竟要不是对方阻止，他的确会带着六城的族人，一起参与这场讨伐。

结果自然也和那些死去的族人一般无二。

“好好看着吧，等我杀了陈澈后，会帮你们一脉登上陆地，完成你们祖先的心愿。”

……

水上城市。

以干晋为首的一群鱼人，此时浮在海面上，四下顾盼后，眼神一阵沉重。

整整二百八十万大军，死里逃生的人，却只有寥寥几万。

剩下更多的鱼人，都消亡在了爆炸中，连尸骨都难找到。

更让人沉痛的是，他们甚至连陈澈的面都没见到。

还未照面，先死二百七十万大军。

这个结果，换了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三长老当场暴怒，吼道：“我们必须报这个仇！杀了陈澈！”

其他几个长老纷纷附和：“死了这么多族人，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我们无颜面对族人。”

“必须杀了陈澈，慰祭死去的族人。”

“早先陈澈灭我数城，屠戮族人百万时，就该对他出手，这次一下又损失了两百多万战士，让我回去怎么跟这些战士的家人解释。”

“神会的人呢？不是说好了一起进攻吗，怎么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们半个人的影子？”

干晋在人群中始终沉默不语。

他有种被神会坑了的感觉。

偏偏想发火，这会儿还找不到神会的人。

于是只能沉声道：“不等他们了，这个仇，我们自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