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叹了口气，看着还在追赶中登的一群鱼人，越发感觉自己像个反派了。

“不过我很好奇。”

陈澈玩味的看着崩溃的贝基，轻声问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真要吸了青梅竹马和发小的血吗？”

贝基没有回应，或者说，他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他的脑子这会儿已经彻底宕机了，只能通过疯狂的怒吼，来发泄崩溃的情绪。

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自己还没下定决心的时候，小薇和发小会这么果决，自己帮他做了选择。

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关心的两个人倒在眼前，巨大的痛苦，让贝基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废物，真是个废物！”

被抽的皮开肉绽的暴躁老哥躺在地上，睁着完好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贝基，眼神从恨铁不成钢，逐渐有了一丝恨意。

明明他们是有胜算的。

偏偏贝基迟迟不肯动手。

甚至现在小薇和发小都自我了断了，贝基还傻楞在原地，任凭两人的血液白白流逝。

沉稳的中年鱼人也叹了口气，满脸失望的望着贝基。

“都到这一步了，贝基，你还不能振作起来吗？”

“你真的忍心让他们两人白白牺牲吗？”

陈澈也不急着进攻了，在旁边好整以暇的插话：“人死不能复生，振不振作都改变不了人死的结局。”

中年鱼人：“可贝基，你要知道，是谁把他们逼到了这一步！要不是陈澈，你心爱的女孩儿和发小都不会死！”

这话仿佛让贝基找到了宣泄口，猛然看向陈澈，嘴里还在重复：“是陈澈，是陈澈！”

陈澈眼睛一瞪：“放屁，要不是你们想弄死我，我会主动跑过来正当防卫？”

“明明我都没找你们算账了，大家可以相安无事，偏偏你们又要搞事，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不安分。”

陈澈的话，让刚刚有了目标的贝基，又开始动摇了，低下头呢喃自语：“怪我们自己？是我们错了？”

中年鱼人见状，不禁大骂陈澈：“你这是强词夺理！要不是你屠戮我鱼人族百万族人在先，我们又岂会走极端报仇！”

陈澈一乐：“那我就得好好跟你捋一捋了，最初我们无怨无仇，是不是你们鱼人族最先招惹的我。”

……

陈澈跟中登你一句我一句，展开了一场别致的辩论赛。

贝基也在两人的辩论中，不断动摇着自己的信念，一会儿‘怪陈澈’，一会儿‘怪自己’。

起初，中登还在据理力争，试图把过错扯明白。

但说了半天后，中登猛然发现，他们跟陈澈的结仇，好像的确是他们有错在先。

最初双方都不认识，只是陈澈偶然间发现了鱼人族的存在。

随后，鱼人族派遣上百鱼人围剿陈澈，却被陈澈杀了个干净。

双方的结仇，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致使矛盾越来越大，才到了今天的地步。

中登理清了思路后，顿时不说话了。

加上小薇两人的血都快流光了，贝基晋升八变无望，中登彻底心灰意冷。

“事到如今，是非对错，我已无心争论，怪只怪，我信错了人。”

中登失望的望了眼陷入疯魔的贝基。

若非贝基优柔寡断，他们也不至于彻底绝望。

偏偏贝基懦弱之余，还要纠结对错。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对错之分，无非立场不同罢了。

可怜直到现在，贝基都搞不懂这个道理。

中年鱼人摇了摇头，不再理会疯癫的贝基，转而看向陈澈。

“陈澈，若有来世，此仇，我必定亲手‘报答’。”

说完，早已力竭的中年鱼人不再抵抗，任由自己的族人，将自己撕碎，死亡。

直到生命的最后，他也没有伤害一只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