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身体不好,一直在后院竹林休息。她曾交代过,有贵客远道而来,一定要好好招待后再去见她。”卢妈说道,“请两位先去大堂一坐,我叫人准备些吃食。”
“卢妈,不用麻烦了,我们吃过了。”柳正阳推辞道。
“不行,若是招待不周的话,小姐会责怪的。”卢妈摇头拒绝道,“而且现在小姐还在睡着,不便打扰。”
“既然婉彤在休息,那我们就等她醒来之后再说吧。”蔡雨桐点头说道,“师兄,正好我们先去给清秋和雨荷打个招呼。”
“说的也是。”柳正阳点点头,问道,“卢妈,请问苏清秋和李雨荷的……”
“就在大堂,两位请便,我先去准备一些茶水点心。”卢妈一边说着,一边快步离开了。
柳正阳和蔡雨桐互相看了看,只觉得很是奇怪。但是天色已晚,一直骑马赶了这么远的路,也确实觉得腹中饥饿,只好听从安排。
苏府的结构并不复杂,甚至是一目了然。径直朝里走,便来到大堂。大堂侧面一张方桌之上,摆着一樽香炉,插着三支烧到一半的燃香,左右各放着一盏用来引燃香火的烛台,烛台下堆满了烛泪,看得出来很久没有人清理。香炉后摆着两尊牌位,一块上书写着“苏清秋之灵位”,另一块上书着“李雨荷之灵位”。
柳正阳取了三支檀香,由烛火引燃,对着灵牌拜了一拜,将香插在香炉之中:“苏兄,苏夫人,多年不见,在下面过得可还好?”
蔡雨桐也走过来,和柳正阳一样,燃香祭拜。默念许久,才抬起头来,眼含热泪:“清秋,雨荷,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吗?真的好想你们。”
柳正阳在一旁看着蔡雨桐,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师妹,切莫伤心过度了。”
蔡雨桐掏出手帕,按了按眼角,将泪水吸走,轻声叹道:“婉彤的父母过世很早,只留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撑起诺大一个苏家的确是不容易。我真不忍心将她从这难得的安宁生活中扯入江湖的波澜,她本来也就不是江湖中人,又何必让她沾染这些事情。不过,她一定也更不希望看到曾经那么善良的洛轩变成了如今残酷无情的无忧剑客。”
“是啊,若是由着婉彤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抛下洛轩不管的。”柳正阳说道,“当年看似是孩童随口开的玩笑,不能作数,但当互相许诺并立下誓约之时,他们二人那认真的眼神,让在场所有人都认为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只不过,没想到这才几年的光景,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唉,虽然说好事多磨,但这其中的曲折也太多了。”
“是啊,那还是两个人还是小孩子呢,方隐那个皮小子也还没有跟着师兄学艺……”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不禁回忆起过去,打开了尘封的话匣,互相交谈着。夕阳很快便沉下地平线,夜的帷幕被拉开。星斗稀疏微明,似新月拥抱残月。
“阿嚏!”临安城苏府的后院突然有人打了一个喷嚏。
方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揉了揉鼻子,接着灯笼的微光,无奈地看着站在眼前的萧红绫。
“怎么样?有人骂你了吧?”萧红绫得意地笑道,“你坏事做尽,心怀不轨,不怪别人念叨你。”
方隐说道:“三小姐,这一想二骂三念叨,我这只打了一声,是代表有人想我才对啊。”
“呸,自作多情。”萧红绫啐了他一口,“我看是你想进我姐姐的闺房了才对。白天不来,这深更半夜的才来见她,一定不是为了你口中所谓的案子。”
“这你就冤枉我了。”方隐摇摇头,“那天在大街上态度轻佻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好歹也是官府的捕头,为民办案这件事我从不虚言。”
萧红绫点头说道:“嗯,姐姐倒是跟我说了你办案的事情,这一点我信你就是了。”
“那三小姐,你看……”方隐指了指不远处萧雪霏的房间,“那三位镖局的兄弟还在等我,不如咱们尽快?”
“那好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萧红绫再无理取闹也深知办案的重要行,于是点头答应道。
“请说。”方隐实属无奈,这丫头还真麻烦。
萧红绫伸出手,指着方隐的胸口,说道:“我知道你和姐姐相识多年,互相也有暗语。一会儿我在一旁听的时候,不许用暗语和姐姐私自交谈。”
“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方隐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说道:哪来的什么暗语,这丫头的脑袋里怎么净是些奇怪的想法。
“这还差不多,走,你在前面,我在后面盯着你,不许动歪心思。”萧红绫站到方隐身后,推了他一把。
方隐苦笑着摇摇头,来到萧雪霏的门口,轻轻敲了下门。
“门外何人?”屋中传来萧雪霏的声音。
“雪霏,是我。”方隐回答道,“你已然歇息了吗?我有些事情要和商议。”
“哦,还未歇息,你稍等。”萧雪霏说道。
一阵脚步声轻响,房门被打开。萧雪霏仍然是一身得体的衣装,落落大方。
“方隐,你不是应该受爹爹的委托,探查城主失窃一案吗?怎么这个时候会到我这里来?”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方隐说道,“本来是在查案,可是遇到了些状况,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