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砚恰好在知青点吃完饭回来,经过这片地头。
此时其中一个男知青正在抱怨,“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简直要累死人,前段时间中午还能午睡一会儿,现在连午睡的时间都没有,我每天晚上回去都累瘫了,一动都不想动。”
侯砚其实每天也在咬牙忍着。
但他是去年夏天下乡过来的,恰好赶上了去年的秋收,所以今年再干起来,还算是容易接受一些。
而抱怨的这个人,是今年夏天刚下乡过来的,所以一时间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刑光宇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再这么干下去,我觉得我迟早要废掉,有什么办法能把秋收躲过去啊?”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味深长。
侯砚走在几人中间,却并没有听几人的谈论,而是听到了地里传来的声音。
见每个人都在夸秦淮能干,侯砚的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阴鹜。
因为现在整片地里只有秦淮一个人在干活,所以他的位置就显得尤其的醒目。
侯砚看着那个下手快狠准,嗖嗖嗖,眨眼间就削了好几根玉米的身影,只觉得那高大的身影异常的刺眼,忍不住冷笑道:“一身蛮劲,跟个大牲口似的,有什么用?”
刑光宇猛地听到侯砚的声音,“你在说谁呢?”
话音落下,便看到侯砚正盯着某一个位置。
刑光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干活的秦淮,因为只是一个侧身,他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来那个人是和乔戚戚在一起的男人。
听说,他们领证结婚了?
刑光宇正想着,就听到侯砚再次声音不屑的说道:“再能干也只能在乡下种一辈子的地,没出息!”
这话里暗含的讥讽太强,让刑光宇想听不出来都难。
他一脸诧异的看向侯砚的方向,恰好将他眼底的敌意瞧了个清清楚楚,“侯砚,你……”
侯砚迅速收回视线,眼中的敌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还是用讽刺的声音说:“有些人只能向往罗马,但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我们毕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所以还是走吧!”
刑光宇:“……”
他怎么觉得侯砚对秦淮的敌意这么强啊?!
可当刑光宇想要确定的时候,侯砚已经率先迈开腿,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这一幕恰好被吃完梨的张庆看到了。
见是那个长得跟娘娘腔的知青,张庆回想起村里以前那些关于乔戚戚的流言蜚语,突然目光一闪,大声的说道:“秦哥,还是嫂子心疼你,知道这地里热,昨天来送水,今天给你带梨,我什么时候能有这福气,娶到一个这么知冷知热的媳妇啊!”
刑光宇正要离开,听到这话,立即讽刺的笑了一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能不能娶到媳妇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