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允？！为什么！！”

霍介双眼瞪大，瞳孔却是骤缩。

他看起来不可置信极了，完全没有想到过乔清允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霍介看看乔清允，又看看谢予怀，嘴唇嗫嚅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谢予怀……你来真的？”

你真的、真的打算把小清允拉进局了？

谢予怀手里捧着那本超厚的目录，眉峰微挑，对霍介点点头。

霍介又看向乔清允，眼睛湿润。

乔清允的视力保护的很好，所以她轻而易举就能看见霍介眼里闪烁的泪光。

他的睫毛太长了，泪珠夺眶而出的时候会挂在睫毛上，湿润着一片。

乔清允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在霍介如遭雷击的视线中点点头。

见两人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霍介泄气的低下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我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真的发生在我眼前时，我还是不愿意接受。”

他的声音很小，但大厅实在太安静了，所以他的话语格外清晰。

“我不明白，谢予怀。”他再一次抬起头时，眼神里满是愤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把小清允扯进来！”

“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你非要利用她来实现你的复仇大计吗？你利用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你怎么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霍介控制不住的放大音量，引得大厅其他人纷纷侧目。

“红蜘……”

见他马上脱口而出不能说的组织，乔清允赶紧站起身拉住他的胳膊：“霍介，你冷静点！”

纤细小巧的手指搭在自己的小臂上，奇妙的触感让正在气头上的霍介渐渐冷静下来。

他看着乔清允湛蓝的眼睛，把眼泪憋回去后，轻声说道：“抱歉，小清允，我失态了。”

乔清允摇摇头，让他先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是自愿加入到谢予怀的计划中的。”她说着，给霍介倒了杯水递过去。

霍介皱着眉接过茶杯，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就因为当时那个所谓的合作？”

“小乔，我本以为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薅完谢予怀的羊毛就会全身而退。他连合作内容都没有说过，你就这么放心跟他合作？”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那个合作没有任何法律效益，你完全可以不遵守的！”

霍介苦口婆心的小声劝着。

坐在一边的谢予怀翻目录的手僵了一瞬，太阳穴直突突。

敢不敢再大声点？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啊！

但他终究没有出声。

也不知是因为想再试探一下乔清允会不会反悔，还是想听听乔清允真实的想法，总之他不动如山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表示。

乔清允手指摩挲着那张漆黑烫金的入场卡，没有对上霍介的眼神，而是视线不对焦的看着前方：

“因为我跟红蜘蛛有仇。”

不管白诗婳到底是不是被红蜘蛛所杀，她跟红蜘蛛大概都会不死不休。

不为别的，就为自己遇到过对自己释放杀气的红蜘蛛杀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保险起见，她还是得先下手为强。

再说了，红蜘蛛那样暴戾恣睢的组织，端了也是在为世界造福。

世上少一个红蜘蛛，就会避免无数孩子走上谢予安那样一条充满鲜血与杀戮的罪孽之路。

是造福万世的大好事啊！

更何况，她还想捞几个没杀过人的杀手出来给自己做事呢。

听到乔清允说自己跟红蜘蛛有仇，霍介愣了一瞬，然后沉默下来。

他双腿叉的很开，两臂搭在大腿上，凝视着手里捧着的那杯迟迟舍不得喝的、乔清允给他倒的水。

半晌，他发出一声喟叹：“啊……这样吗……”

“原来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