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浪费掉了最后一次机会，法律定不了你的罪，我来！”

“不管你这一次会判多少年，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干，就跟你耗上了。”

“你在牢里也好，侥幸出狱了也好，这辈子，我都会盯着你。”

“你最好活得长长久久的，别死得太快，我会让你也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但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都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失职！”

杨甜甜说完，便站了起来，最后深深地看了杨建军一眼，转身便走。

“甜……甜甜！”

杨建军想要喊住她，喊出来的声音却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他的精气神就像一瞬间从身体上被抽离了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小声喃喃着：

“你真的要这样跟爸爸，不死不休吗？我们，是彼此在世上最亲的人啊！”

他抬头看向半空，眼里泪花闪闪。

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后悔，还是单纯地被杨甜甜吓住了。

杨甜甜出了看守所，走到外面的空地上，才停下了脚步。

“甜甜姐，怎么办，我觉得我没发挥好，你上次跟我说的话我都忘了一些了。”

她们今天说好是来诛心的，但她说的话好像还不够气死杨建军。

“没事，挺好的，你这个女儿对他的厌弃更能击中他的心，我觉得你已经吓住他了。”

杨甜甜的声音有点虚弱，自从那天晚上梦到被旋涡吸进去之后，她就一天比一天觉得累。

有时候早上起来，就像金字塔是她昨晚一个人修起来的一样，累得浑身骨架都是散的。

可换上小甜甜后，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反而精神很好。

所以，从港城回来以后，大多数时候，都是小甜甜在掌控着这个身体。

好在小甜甜现在已经完全不再惧怕出来了，对上杨建军，都是没在怕的。

跟苏飞在一起时，她们也相处得挺自然的，至少这么多天来，苏飞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杨甜甜猜着，她应该就快要消失了，或者有可能，她正在慢慢消失。

对她的虚弱，小甜甜担心不已，总想去找人给她看看。

不过杨甜甜安慰她，说自己这样大概是因为之前太累了，休息几天应该就没问题的。

小甜甜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甜甜姐需要休息，她就把身体掌控权接了过来，不再什么事都让甜甜姐去冲在前面。

杨建军在看守所里，因为案情牵涉的范围比较广，考虑到串供或者他的人身安全等问题，他是一个人住在单间的。

所以这近两个月来，他每天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天晚上，他终于又梦见了温思懿，她躺在满地的鲜血里，冷冷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了，原来他还那么清晰地记得那一幕。

杨建军满头大汗地惊醒，只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笑过以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杨建军在看守所里上吊自杀了。

他用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条状挂在铁门上，跪着吊在那里。

不过，他没有死成，被巡逻的警员发现了，送进了医院。